方煦将隊友們送上星艦才掉頭回來接通話，另一頭的方陽似乎很疲憊：“小煦，你最近有見過白一楓嗎？”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你聽起來很累。”

“我沒事，隻是……我之前在白一楓身上裝了定位芯片，之前還能追蹤到他在約瑟芬山脈附近，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去那裡做什麼，總之——”方陽深吸一口氣，“他的定位芯片昨天在約瑟芬山下小湖邊打撈起來，我抽幹了湖水也沒能找到他。”

“大哥……”

“你覺得他還活着嗎？”方陽聲音沙啞，“約瑟芬山脈附近野獸很多，他會不會已經……”

“大哥，你為什麼要找他？”方煦打斷了他的話，“你從來沒愛過他，裝定位芯片是為了保護他嗎？還是說你隻是習慣了用他來滿足你的控制欲？”

方陽沉默下來，半晌才道：“小煦，你怎麼這樣對哥哥說話？”

“……抱歉，我正忙着出戰，也許是信息素暴走有些失控，大哥别放在心上。”方煦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受控制，改口道。

“好吧，一路平安，早點回來。”方陽歎了口氣，“回來之後記得來祖宅一趟，哥哥想你了。”

“好的，大哥。”方煦應了下來，将聯絡器還給了後援人員，笑道：“辛苦了。”

“不辛苦，諸位一路順風。”

另一邊。

“路易，幫我注意小煦那邊最近都有什麼事。”

方家祖宅，方陽挂斷通話後，獨自呆在房間裡十幾分鐘，才叫來了路易：“看看他最近都在和什麼人來往。”

“大少爺是要我監視二少爺嗎？”路易道，“老爺子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隻是讓你注意一下。”方陽沒精力和他吵，“又管老爺子什麼事？隻要你别多嘴就行。”

“那葉先生……”

“婚禮照常進行。”方陽抹了把臉，他答應葉朗的事兒也要做到，弟弟連續出戰讓他放不下心，現在白一楓還給他鬧失蹤……

最好隻是失蹤。

他說不清心中的擔憂從何而來，按理說他不該對一個Beta這樣上心，隻能歸結于舊日友情作祟。

“找到白一楓。”方陽叫住轉身要去忙活的路易，“把他帶到我面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路易沒有說話，隻是鞠了個躬，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後，他沉默良久，編輯了一條消息，按下了發送。

……

“丫的居然用老古董炮/彈！那玩意兒一點人/道/主/義都不沾！”盧克罵罵咧咧地将身上的裝備脫下來，一邊的弗萊也忍不住爆了粗口：“艹，我的聯絡器被炸壞了。”

“在協約裡加上這一條！讓他們賠你一個新的！”盧克怒罵道，“我還要告他們違反星際和平條約！讓他們再賠幾百萬星币！”

“賠得再多也不會給你。”方煦在一邊淡定道，将衆人的智腦分發下去，盧克在一邊叫嚷着要申請個人賠償，方煦低頭看向正在開機的智腦，上面并沒有出現他期待的名字，不過這個時間段白一楓應該正在休息，他不方便打擾白一楓，不過的确有一條未讀消息。

——方便安排白先生與大少爺見一面嗎？From 路易

方煦眯起了眼睛，身後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龍尾上帶着不知道來自于哪個倒黴蛋的血，甩了喋喋不休的盧克一臉，在盧克一邊爆粗口一邊找東西擦臉的背景音中，方煦咔擦一聲捏爆了智腦。

盧克：“……我閉嘴，我這就閉嘴。”

大校你可别來捏爆我啊！

“大校，你的手！”弗萊圍了上來，叫來醫療機器人給方煦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挑出智腦碎片時方煦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弗萊趕緊給他找來備用智腦，又從殘渣裡給他找出芯片放進備用智腦裡：“大校，給。”

這次可别再捏爆了！

這種事在部隊裡發生過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總是會給方煦準備許多備用智腦，隻要芯片不破壞，即插即用。

方煦黑着臉給路易回了一條消息，根本沒期待他回複，而另一邊的路易終于等到了回信，雖然内容讓他很難直視——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方煦“說”髒話——但這并不影響他理解方煦話中隐藏的含義。

會面可以有。

方煦得跟着。

時間由方煦來定。

路易松了口氣，隻要能找到方法把方陽穩住，一切都好說。

隻不過他萬萬沒想到，方煦會把時間定在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