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淮捧住他的臉掰過來,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心裡罵我呢?”
“真沒有,我隻是…隻是……”蘇慕清咽下食物,把自己的那份和陸景淮的對換,“覺得你不吃肉,不吃海鮮像隻羊一樣,吃草前還要聞一下,很可愛。”
“我是怕下毒了!”陸景淮放開他,抱手故作生氣的解釋道。
蘇慕清一手撐着腦袋,食指戳一戳陸景淮的手臂,“吃我的那份,試過了沒毒。”
“不要,我又不是皇上。”陸景淮說着就要換回來,不料蘇慕清迅速吃了一口,不給他機會開口,又露出無辜委屈的樣子,“你是不是嫌棄我……”
“哼……”陸景淮被他氣笑,“就要我吃你碗裡的?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心機?”
蘇慕清眼尾耷拉着,又故作疑惑道,“我隻是想幫你試一下……沒想到又讓你不開心了……”
“砰——”
斜對面那桌發出炸響把兩人的對話打斷,周圍的人還吃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被空氣中發酵的惡臭影響食欲。
陸景淮遠遠的看了一眼,男人氣球大的肚子破了個洞,還未消化的食物全部流出來混着黃色的液體,緊接着他們的後面也傳來一樣的聲音。
都是被撐爆的,陸景淮額頭突突直跳,眼前出現一張紙條,他擡頭看向蘇慕清。
“你哪裡來的?”
“他們炸了,空中掉的紙條我就順手用靈力勾過來了。”蘇慕清解釋道。
【若餐廳出現海鮮請不要吃下去,它們已變異】
不知道多少玩家沒有吃,但肯定會有愛占小便宜和貪婪的人上當,一個人影響不了什麼,但一群人足夠帶動更多人。
抱着僥幸的心理,覺得自己永遠是幸運的,再壞也輪不到自己,殊不知這是必死的。
“還好我們兩個不愛吃。”陸景淮笑道,“該慶幸嗎?”
蘇慕清聳肩,又問他,“那應該去酒吧喝一杯,不過……再此之前我想問你心機是什麼意思?”
酒吧開沒開,來不來的及去還尚未可知,但心機是什麼倒是一個好問題。
陸景淮對上他灼熱視線,渴望知識力量的目光,他埋頭連吃三口沙拉,直覺告訴不能帶壞孩子,想要保護蘇慕清的純真。
“咳…心機嘛……就是指……”陸景淮腦袋還在加載中,沉吟半響說,“心中有光明,處處有機會!這就是心機!”
蘇慕清頓悟颔首,眼底劃過一抹狡黠,誇贊道,“那你也很心機。”
“咳……咳咳……你……”陸景淮嗆咳的連忙抽出一張紙捂住嘴,被嗆的冒出淚花。
同時背上傳來溫和地壓力帶着輕微的震感有節奏的配合他咳嗽,他緩了好半天才直起背靠着柔軟的沙發,側眸打量蘇慕清。
“真不知道該誇你學以緻用還是誇你聰明懂得快?”
“我不是故意的,但你不是在誇我嗎?我以為你也會喜歡。”
陸景淮唇角微揚,點頭道,“是……我們都心機,不然怎麼湊一對,都壞種。”
“那要去酒吧慶祝嗎?”
“明天去也來得及,誰說非得現在去?”
酒吧五彩斑斓的燈光四射,各,音樂歡脫激情,舞池上男女互相熱舞,歡呼聲此起彼伏。
桌上骰子,酒水應有盡有,葉舟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坐在一旁光看着夏然聽音樂歡跳,大吵大鬧就已經眉頭緊蹙,更何況周圍比夏然還能喊叫。
時不時尖叫,大笑,時而大哭抱怨副本。他揉了揉太陽穴,夏然給他塞了一杯酒。
“喝啊,不喝酒來酒吧幹嘛?”夏然又拿出骰子,拉着他就要找隔壁桌的人玩,“走,和他們一起組個局,玩搖骰子。”
葉舟顯然是不喜歡這種地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拽下來,夏然沒站穩踉跄地倒在葉舟身上,還迷瞪的看着葉舟。
“你幹嘛……不玩就不玩,怎麼還欺負人。”夏然委屈道,坐在地上自顧自的喝酒,聽着隔壁歡聲笑語與自己無關,他心癢癢。
“诶~哈哈哈……賀天材!喝!九杯血腥瑪麗都給我喝。”
“對,願賭服輸啊……不能養魚!”
“讓你開我,哈哈哈……喝!”
“行,我喝,你們九個人鬥我一個太不公平了。”
“嗚嗚……葉舟~”夏然羨慕的看着那邊,又轉頭看着葉舟,下颌抵在對方膝蓋上方,抱着葉舟的小腿搖晃,“玩嘛……别那麼無趣……”
“好啊,陪你喝。”葉舟勾唇微笑,拿起一杯冰藍色的酒,“你點的明天見。喝了咱們就明天見。”
夏然被他灌了一口又一口,酒順着下颌線條滴到葉舟的褲子上,烏亮的圓眸此刻都顯得有些迷離,臉頰泛紅到耳朵,比平時更可愛招人喜歡。
他抱着葉舟的腿,趴在膝蓋上醉醺醺的喊着葉舟的名字,還不知道自己被葉舟灌醉。
“終于老實了……回去睡覺。”葉舟抱起他放在卡座上,又背過身蹲下來,“上來,帶你去玩。”
人是醉着但聽見玩,夏然又迷迷糊糊的趴上他的背,乖乖跟着人走了,要是其他人,可能就真的帶去“玩”了。
“葉舟……”夏然趴在他耳邊喃喃道,溫熱的呼吸滑過,帶着酒精仿佛把葉舟也灌醉了,在他的心裡激起一陣漣漪。
走廊盡頭的窗戶灌入絲絲海風,吹過夏然時,空氣中帶着酒氣和淡淡的甜味,像一杯草莓百利甜撩撥着他的心。
葉舟側過臉,盯着近在咫尺的可愛少年,“别說話,我怕忍不住想吻你。”
“嗯……”夏然疑惑的發個單音節,把頭埋在葉舟的頸窩,舒服的趴着哼哼唧唧。
“……嗯個屁,麻煩精。”葉舟被他氣着。
“叮,五層到了。”
電梯門打開,他愣了一秒,和蘇慕清對視上又自然地走進來。
兩個人都背着人,陸景淮趴在蘇慕清背後睡着了,夏然是醉倒的。
葉舟盯着樓層按鈕數秒後,轉身看蘇慕清,“你住十層?”
“有事?”蘇慕清問。
兩個人對話生硬又尴尬,一下子陷入沉默,電梯停在八層,門還沒打開,外面的争吵先溜進電梯,女人的聲音尤其耳熟具有辨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