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升起,海鷗掠過的叫聲與海浪交織,天空中柔和的藍混着朝陽金過渡成一副油畫。
電梯裡氣氛焦灼,陸景淮被夾在中間顯得有些尴尬,讪讪的對兩人微笑,跨一步去摁二層,又退回去站好。
陸景淮輕咳一聲,側面瞄了寒煜一眼,試探道,“寒會長,第一天就請我吃海鮮,怕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盯着綠色按鈕和負一層紅色按鈕,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怪異。
寒煜攏了攏頭發束起來,挑眉輕笑道,“怎麼?小淮是有新發現?不如我找個地方一起交談。”
陸景淮閉眼不想和他交談,什麼奇奇怪怪的稱呼?
蘇慕清和陸景淮換了個位置,對上寒煜的視線,特意咬重‘寒會長’和‘我家’兩個字眼,“沒什麼發現,倒是餐廳有人吃海鮮死了,不知道寒會長,第一天就請我家淮寶吃海鮮是何意圖?”
陸景淮頭抵着玻璃,一度忍不住差點笑出來,這兩個在一起火藥味總是那麼重。
“吃海鮮死的,關我剛來請小淮吃海鮮有什麼關系?”寒煜波瀾不驚,語氣平靜道,“隔壁鄰居有點太誇張了。”
“你不知道就投喂他吃些不明不白的東西,難道不是在害他?”蘇慕清冷聲道。
“哦……海鮮到底算不算不明不白的東西,我以為鄰居會更懂一些。”寒煜挑眉一笑。
“寒會長這次難道又有秘密要告訴我?”
“你沒有秘密嗎?不如我們交換?”寒煜挑釁道。
陸景淮不想知道那些破事,微笑道,“隻是覺得會長很會講故事,說的驚心動魄又真實,不知道還能不能聽到?”
“叮,二層到了。”
寒煜邁步離開,聲音漸漸遠去,“想聽什麼故事我都可以說給你聽,但人不能站錯隊。”
餐廳今日依舊是海鮮居多,爆炒章魚腿,粉絲扇貝,三文魚刺身……
陸景淮點了兩份菜和兩碗粥,正準備和蘇慕清找座位,結果滿了。
“淮哥,這裡!”
落地窗前四人桌那還有兩個空位,正是夏然和葉舟,他們落座。
“你們吃的好清淡。”夏然舀了一勺粥,“忘了……我的也好清淡。”
“那你怎麼不吃海鮮。”陸景淮說。
“葉舟不讓,他說不新鮮。”
蘇慕清把紙條放他們面前,“昨天玩家……唔唔!”
陸景淮上手捂住他的嘴,“乖,吃飯,别惡心我。”
他知道要說什麼,但那個畫面實在有點惡心,導緻昨天就吃那三口。
誰都沒開口問,隻是默默的把飯吃完了才說。
“昨天晚上我們發現床闆下面藏着一片鏡子碎片,觸角找上門,不過被安全官解決了。”夏然說。
陸景淮點頭,又問,“你們兩個也是睡一間房?”
夏然點頭,陸景淮看向蘇慕清,“那這條規則是什麼意思?迷惑我們的?還有安全通道在哪裡。”
“安全通道……自然災害的話應該是逃生标志,不就是樓梯間嗎?”夏然說,“難道樓梯間是出口?”
“想挺美。”葉舟彈了一下他的腦袋,“要真是,陸景淮第一天就傳走了。”
“彈傻了都!去給我拿小蛋糕。”夏然拍開他的手,趾高氣揚道。
葉舟瞥了他一眼,夏然瞪了他一眼,葉舟就去拿了。
“有可能是反過來,比如負一層。”蘇慕清思索片刻才說,“逃生标志在走廊指向樓梯間,向上是禁忌區,向下是負一層,規則越是特意強調,越是有鬼想吓跑玩家。”
“那一會去看看。”陸景淮說,“不過房間多一個人好像不會觸發死亡,除非——”
“——除非有人揣着狼心裝羔羊,反而成為規則上的觸發死亡條件。”葉舟端着小蛋糕回來。
“有這個可能,昨天阮——”陸景淮才說就被電梯口的驚呼聲打斷。
“不、不好了!俞姐……”阮心語穿着萬年不變的白裙,眼神透着慌張跑向他們身後那一桌玩家。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那名叫俞姐的皺着眉頭,不耐煩道,“大早上的,叽叽喳喳什麼?”
“芮…芮憐雲和沈加死……死了,死一個屋裡……還……還——”阮心語喘着粗氣,斷斷續續道。
俞姐聽着煩心,本來帶新人就煩,規則講的明明白白偏要這麼做,她怒斥道,“我不是和你們說了不要挑戰規則!為什麼還迫不及待粘一塊,就喜歡做一對亡命鴛鴦?”
整個餐廳都安靜了,聲音像開了音響一樣放大好幾倍,俞姐冷眸掃過又紛紛低頭。
陸景淮悄悄豎起耳朵,聽着隔壁勁爆消息。
“都愣着做什麼?上去看有沒有線索!”
餐廳裡驟然少了一半的玩家,陸景淮剛起身,蘇慕清拽住他的手腕,朝斜對面看,“熟悉嗎?”
陸景淮看過去,這不是昨天的三個玩家,他又看向其他在餐廳的玩家,都是昨天熟悉的面孔
“死而複生都變異成餐廳的一部分了。”陸景淮平靜道,起身離開,“去樓上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