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靈楓才反應過來阮心語都是裝的,“你故意的……進臨楓到底什麼目的!”
“自然是我的墊腳石,用來保命喽。”阮心語握着劍柄,劍尖在俞姐頸側大動脈遊離,腳上白色的平底鞋也染上血迹直接踩着俞靈楓的胸口,“你剛剛罵誰,死了跟她好好道歉。”
“哼……”俞靈楓冷哼道,眼中隻有蔑視不屑,“你自己動手害死她,妄想我道歉?還真是自私自利,也不怕出副本臨楓要你的命!”
臨楓算不上好,相較于霜凍,算是中下等和海盜組織一樣。
阮心語眸底深沉,黑羽劍在她手上顫抖,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氣憤。
俞靈楓有一絲得意,但很快就消失在臉上,阮心語一腳踩着她,蹲下來,劍立在頸側。
“必要犧牲是為了更好的成全,錯就錯在你們不該收沈加進入臨楓,這樣……憐雲也不會離開我。”阮心語呢喃道,劍刃貼在俞靈楓的皮膚,施加力道,挑眉微笑,“我信小小的臨楓孰輕孰重,你的仇重要,還是寒煜的分量更重要。”
“你——”
利刃劃過大動脈,阮心語閉上雙眼,鮮血濺到她臉上淌下,多了份邪魅和偏執的瘋狂,眼角的淚滾落帶着她的那份傲氣一起消失。
她的雙手和黑羽劍染盡了鮮血,這雙手救過多少人,在副本裡也殺過多少人。左手白色的同款銀羽劍出現在手中,她的唇瓣微張,系統的電流聲響起。
“咚”
陸景淮走出來帶上門,就看見靠樓梯間的某個房間走出來一個白色連衣裙的女生。
“是阮心語。”蘇慕清說,“她心情好像不錯?”
剛剛還談論芮憐雲是不是她殺的,才出門就碰見,陸景淮拉着他跟上去,阮心語拐進樓梯間消失在走廊。
“已經照寒會長的要求辦好了。”阮心語擡手撩起發絲撇到耳後,又上前一步,手撐在寒煜身側,眼眸妩媚,柔聲道,“組織可以收我了?”
寒煜雙手插在兜裡,倚靠着牆側頭望着窗外的海景“嗯”了聲又說,“去找葉夷,他會教你組織裡的規矩。”
阮心語眼中閃爍着雀躍的光芒,眼底透着玩弄人心的快感。寒煜又怎麼不知道阮心語怎麼想,難不成還想殺了他這個會長?
有能耐再動手,他奉陪到底。
進組織前會長發布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寒煜自然認可,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互相利用又算什麼?他隻怕某人是來玩的。
“那就多謝會長了。”
透過反射的鏡面審視阮心語,語氣如冰不帶溫度,嚴厲提醒,“阮心語,最後一遍。進霜凍主線和心願會多出來一個,身份牌改變,每月都要交利息。這樣……你還要來嗎?
“如果是來玩的,霜凍不是遊樂場,是你死我活的搏擊。如果隻是為了霜凍這個名号帶來的利益又沒能力,我勸你早些離開,等一切儀式完成再反悔,那就是死路一條。”
阮心語狡黠一笑,食指勾起寒煜的一縷發絲,聲音悅耳動聽如鈎,戲谑道,“會長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可是為了你才來的,多幾條主線不打緊,我可不是什麼柔弱的小姑娘,會長喜歡我的另一副樣子?”
“……我希望你正常點。”寒煜瞥向她,“不管你為什麼來,仇恨、名利、利益還是回家,這都不是一條正确的道理。想好就把你的手拿開,滾去找葉夷。”
阮心語松開他的發絲,撇嘴道,“無趣。”
樓梯間的門縫合上,陸景淮拉着蘇慕清蹑手蹑腳走到電梯前,裝作無事發生過。蘇慕清摁下行,陸景淮突然“噗嗤”一笑。
“你笑什麼?”
“她确實不是柔弱的小女孩,倒是……”陸景淮附耳輕聲道,“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蘇慕清聞言也跟着笑,笑着笑着背後一涼。身後突如其來多了一個人,笑吟吟的盯着他們,一臉無害。
陸景淮和蘇慕清:“……”
“好巧。”阮心語俯身微笑,把手放在身後,俏皮動人,“剛剛在門口見過你們,裡面有驚喜,你們怎麼沒試?”
陸景淮露了一個假笑,“都說是驚喜了,我當然更喜歡晚上拆那份驚喜。”
“叮,八層到了。”
陸景淮摁下五層,阮心語摁下四層。雙方默不作聲,四層是報告廳、玩家會議室,他們想的都沒錯,隻是沒想到阮心語在副本一可以對同行人那麼狠。
就連對好姐妹也不放過,甚至可以讓對方去死。
“憐雲死了,你不難過嗎?”陸景淮側頭看她還是和往常一樣,情緒不表露出來,好像死了一個不想幹的陌生人。
阮心語垂眸嗤笑一聲,看着電梯的層數說,“去酒吧啊?晚上去舞會嗎?我邀請你。”
“……”
“他已經有舞伴了。”蘇慕清把陸景淮拉到身旁,自己站在中間,盯着危險的阮心語。
“哦。”阮心語說,“在這個随時都能喪命的地方,她死了不是更自由,我替她開心。”
“叮,五層到了。”
阮心語朝他們微微一笑,冷血無情至極,陸景淮看着關閉的電梯門,周圍一片昏暗隻有窗外透進來些許光,顯得酒吧外面詭異陰森,屋裡更是開着壓抑暗紅的燈光。
“真冷血。”陸景淮說,“你知道第一個副本,她護芮憐雲有多緊嗎?我開車她都罵我。”
蘇慕清緊扣着他的手,淡然一笑,“其實冷血點好,如果有一天讓你抉擇,我和某一樣東西,你隻能選一樣,我希望你選其他的。”
“不想成為我的軟肋嗎?”陸景淮停下腳步,“那我希望你也能如此對我,别救我,别拉着我,别讓我成為你的軟肋,也别讓我愧疚,你能做到?”
說實話,蘇慕清做不到,但他也不想成為陸景淮的軟肋,那就試着成為對方的铠甲,刀槍不入。
“我做不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