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沈明旭從英國回來一年多,他抗拒跟父親、哥哥學習管理家族生意,整天和一群遊手好閑的小公子玩在一起,直到他遇到在南都藝術學校讀書的紹雲溪,火速由一群人厮混變成了兩個年輕人的甜蜜戀愛。
不愧是藝術學校的學生,紹雲溪天生一張清純絕美的校花臉,少女身材高挑窈窕,對所有人冷冷的笑也不笑一下,唯獨看到沈明旭,爽快答應給他聯系方式,還主動請他喝咖啡。
見過太多類型的美女,沈明旭唯獨對清純冷淡型的紹雲溪一見鐘情。二十多年母胎單身終于開竅,成天開跑車去學校門口接她,兩個年輕人有聊不完的話題,很快發展成情侶。
偶然一次在一家氛圍浪漫的私廚吃晚餐,在用餐房間外的小廳擺了一架漂亮的鋼琴,紹雲溪多看了一眼,一心鋪在她身上的沈明旭輕攬住她的腰,貼到她耳邊低語,“小溪,你會彈琴吧?”
驕傲的小公子貴氣逼人,摟你在懷裡示意展示一下才藝,紹雲溪擡起精緻小巧的下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問他,“我可以彈麼?”
“當然可以。”
明媚嬌俏、青春無敵的美人款款坐在琴凳上,舒緩溫柔、超級治愈的鋼琴曲自紹雲溪細白指尖流淌,沈明旭站在那裡已然癡了,難怪她精緻漂亮卻從不留尖尖的長指甲,原來是有琴藝在身。
着迷于女朋友的才藝,沈明旭還從家裡把父親收藏的一把據說是英國貴族的古董小提琴拿出來,請紹雲溪演奏。
長發少女身姿婀娜,她身穿長裙站在私人花園的草坪上給沈明旭一個人拉琴,那一瞬間,沈明旭眼中的不是女朋友,而是女神,是他深愛、崇敬、奉若神明的缪斯女神,他徹底淪陷在她的魅力裡,無法自拔。
對于沈明旭的留學生身份、他家庭的富裕程度、他對她深深的愛戀,紹雲溪從沒有質疑過,她對他深信不疑,天真的對他沒有任何要求,任何禮物也沒有向他讨要過。
沉浸愛河,沈明旭熱情的每天約她出來玩,再在樂此不疲把她送回學校。
有一次,沈明旭把車停的很遠很遠想走路過去跟女友散步一會兒,遠遠看到有男生買了一杯冷飲跟紹雲溪搭讪,那個男生高大帥氣,模樣卻是十足的小奶狗類型,她卻看也不看一眼,滿臉冷酷把後背對着人家;遠遠看到沈明旭走過來,瞬間甜甜的笑容展開,紹雲溪小鳥般撲進他懷裡,忙不疊官宣自己是有男朋友的。
冷臉對人,看到自己便開始撒嬌,沈明旭真的愛她區别待人的做派,張開雙臂直接把女友摟在懷裡,隔離開所有羨慕的眼光。
帶她出去玩沈明旭一直十分小心,尤其去酒吧、夜店,一刻不敢離開雲溪身邊,畢竟漂亮的女孩子很多,但美的極具個性如她一般将清純和冷淡糅合一體的美,太罕見了;尤其這冷豔嬌美的妹妹還會跳舞,她站在舞池邊邊随便扭一扭,立刻有酷帥型男走過來求認識。
遇到過不知道誰家的小少爺,上來就拉雲溪的手,雲溪一點沒猶豫上去就打人家還罵流氓,大概是被打爽了,對方沒生氣,仍然笑呵呵求認識。
他們隻有兩個人,對方是保镖加朋友一群人,沈明旭不想吃虧,拉住女友便跑了出來。
絲絲薄雨的夜,兩個人跑進車裡相視而笑,在寂靜的城市街道,跑車被開的轟隆隆響。
“小溪,不要回去,你跟我在一起,我們出國去讀書。”愛到忘情時,撫摸女友嬌嫩的臉蛋,沈明旭甚至舍不得用大一點力氣碰她。
雲溪立刻搖頭,她說不行,她要回學校。
再次約會出去玩,依然是上次那位登徒子纏着她,他們很快離開,卻不想在路上出了車禍……
等沈明旭恢複意識醒過來,已經是十幾天後在英國醫院的病床上,他被告知因嚴重車禍女友離世,自己頭部受傷視網膜脫落、雙腿多處骨折,險些截肢……
沈明旭的人生完全被颠覆。
七年後,他拄着手杖站在南都城郊綠柳拂風的小路上,死了七年的女朋友從天而降“複活”在眼前。是,他多了一根手杖變成了瘸子,可是,他還來不及找到她墓地去祭拜,她也不至于把他完全忘記了吧?
沈家小公子一點風度也沒有,手杖杵地面色如冰的追問紹雲溪,“你準備怎麼賠我?分期還是一次性付款?福利院工資多少?”
四十萬誰都聽得懂,是很多錢。紹雲溪急于辯解給自己争取不賠錢的可能,“我,沒有工資,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輪到沈明旭蒙了,她不是大學生麼?怎麼變成了孤兒?又一想,七年,她早已經畢業了,孤兒也的确可以上大學,并不沖突……那他的家裡人為什麼要騙他,說雲溪死了?
仿佛被榴彈擊中,在沒人注意的地方,沈明旭左手死死捏住拐杖強迫自己面沉似水。
沈明旭覺得自己所有的人情世故、深謀遠慮都用在了此時此刻,在英國七年,他每一天都在煎熬中想紹雲溪,覺得對不起她,害她才十八歲便丢了性命,嬌嫩的花兒還來不及盛開便枯萎。現在,她抱着個孩子從天而降,又差一點死在他面前,他越想越覺得不是那麼回事,臉色變得特别不好。
“走,看看你有沒有說謊。”手杖不客氣的點了點地面,表達了主人的極度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