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不能說。不過,兩個時辰後你肯定能走。”
“兩個時辰後傳送陣就能重新開啟嗎?”
白珠珠想了一會兒:“有一半可能。”
越桓澤:“那另一半可能呢?”
白珠珠堅定說道:“反正兩個時辰後,你肯定能離開這裡!”
越桓澤:“……”
白珠珠轉移話題:“澤子,你怎麼就那麼喜歡沐甯呢?愛得真是又純又癡!”
越桓澤怒道:“你又翻我的記憶!”
白珠珠:“還是先前讀的,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再随便讀取記憶。”
越桓澤:“算你識相。”
白珠珠搓着小胖手說道:“你初見沐甯時便心生歡喜,最初隻是想陪伴她、保護她,直到十七歲,有一日你見她在玉芝峰采靈芝,不知為何忽然開始拔草,你觀她嬌憨之态,覺得她可愛得緊。待她離去,你将那些草一株株種了回去,你那心裡頭啊,倒像是被她種了草,隻念娶了這俏丫頭當娘子!”
越桓澤閉目,心中浮現出那日的畫面,天櫻花在湛藍的天空下綻放,微風拂過,落英缤紛,自己的目光越過礙事的白芷,隻見沐甯的身影在那花瓣飄飛的光影交錯裡,執拗地拔着草。
他歎了口氣:“聽你将我的心事說出來,還真有點别扭。”
白珠珠笑道:“行了,不說你了。過往歲月,我可是讀取了不少趣事,你想不想随便聽一樁秘聞?”
越桓澤:“不想。”
白珠珠:“好咧,那我就說了。雲澈愛慕過甜兒小姑娘的一位先祖奶奶。”
越桓澤不禁問道:“你怎麼連這個也知道?”
“五百載前,雲澈尚在金丹境,和他那個迂腐又嚴肅的師兄,也就是如今的元澄宗主來過這裡,那時,雲澈心中總在想一位女子,那女子的相貌與甜兒小姑娘有八九分相似。”白珠珠滿臉自豪,“我将雲澈記憶中那女子的模樣與段甜兒記憶中家族祠堂裡一位先祖奶奶的畫像對比了一下——一模一樣!我厲害吧?”
越桓澤由衷贊歎:“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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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宸最先調查的是鎮衙的一名師爺,他走訪了這師爺的親屬、鄰裡、同僚,又去了一處風月之地探诘。
風月場的姑娘們第一次見到如此俊逸的貴公子,争搶着不要錢也要伺候。
陸珩宸很快打聽到了消息,脫身時不得不稍稍施了些法術。
宋梨調查的第一人是居住在鎮郊的一名教書先生。她不願耽誤時間,在前往郊外的路上服下了一枚靈饴丹。
沈雪凝名單上最前面的是主街一家肉鋪的屠夫。她一想到肉鋪的氣味,心頭就一陣厭惡。
正郁悶地走着,她看見月華豆坊開着門,定是豆花尚未售空。
她本是極看不上此般小店,但昨日品嘗後發現店中豆花甚是美味,便挑開簾子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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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甯定出了三種最可能的配方,有把握其中一種可以完全解除屍毒。她估算了感染者所需的藥量,并預留了充足的備用量,得出結論,尚需十朵四瓣紫花。
她将靈力注目雙眸,在林中仔細搜索,兩個時辰後,采到了十朵四瓣紫花,此時,她已行至月升林的最深處。
她本要返回,出于謹慎,決定多采兩朵備用,于是繼續向前搜尋。
又走了不遠,她突然感知到前方有人,其氣息隐晦不明,像是用符咒進行了掩藏,令她行至近處方才察覺。
她立刻将自身氣息壓至最低,隐匿身形,悄然靠近。
密林中一片空地上,有兩人不知已交談了多久,其中一人是破廟中出現的落魄道士,另一人正是楊夫人。
沐甯屏息傾聽。
道士:“他們是否已懷疑上了你?”
楊夫人皺眉道:“尚無法确定,但無論如何,我們必須盡快讓他們離開此地,以免被他們識破真相。”
道士:“關于此事,你倆談過了嗎?”
楊夫人搖頭:“尚未。我不敢逼得太緊,你先前也是一樣吧。”
道士點頭:“皆是因為我,鎮中才有了感染者。”
楊夫人:“事情已不能再拖,明日寅時三刻,我設法将其引至此處!”
道士:“好,屆時,我們務必處理幹淨!”
兩人密謀好後各自離去,沐甯又等了一會兒,待他們走遠後方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