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衆人商議,天劍宗四人将在楊宅再住三日,傷勢較重的沈雪凝需要休養,同時,沐甯要為楊天齊調理身體。
#
一行人返回楊宅時,天色已黑。
段北念在一個時辰前到達,用膳後端坐在主廳,管家和一衆家丁、婢女恭敬地伺候在側。
楊天齊與蔣姽姽連忙向少主請安,并為他介紹天劍宗四人。
段北念與陸珩宸寒暄過後,馬上命楊天齊安排最好的廂房供沈雪凝養傷。
段北念将目光轉向沐甯與宋梨,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兩位小姐,想必就是我妹妹和未來妹夫越桓澤的好友吧。”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表情各異。
宋梨笑道:“我們與越師兄确實交情匪淺,尤其是——甯兒與他。不過,不知越師兄何時成了你的未來妹夫呢?”
段北念正欲開口,金子從花園中飛奔而入,圍着沐甯和宋梨歡快地打轉。
二人看見金子,立刻露出了笑容,剛才的小不愉快瞬間被抛在腦後。
沐甯從玉獸環中召出了雪寶,兩隻小狐狸歡快地滾成一團。
此時,段北念想到了正事,他看向楊天齊,神情嚴肅:“楊号主,總閣近來事務繁忙,關于你報告的怪病感染事件,因提到已用陣法将感染者悉數控制,且無死亡病例,故在總閣的待辦事務中優先級不算高,方才騰出手,由我前來處理。”
“我到後,聽你宅中管家報告,一些感染者病亡,其餘感染者已康複,在宅内留置觀察。是否已找到感染的源頭?沈小姐之傷,是否與此事有關?”
楊天齊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段北念做了簡潔而清晰的彙報。
段北念聽後神色肅穆,對天劍宗的援助報以誠摯的感謝。
一番交流後,衆人回房休息,宋梨去了沐甯的房間,與她聊了半宿。
#
第二日,沐甯一早為楊天齊備好了對症調理的丹藥。楊天齊昨夜未入陣,故而今晨氣色并不算很差。
二人進入楊宅的一間雅室,沐甯緩釋靈力助楊天齊吸收丹藥。治療過程中,楊天齊的氣色大有好轉。
與此同時,熟稔分号事務的蔣姽姽陪同段北念去往号中視察。
#
沈雪凝在卧榻上休養,眼中滿是憤恨與痛苦。服用了沐甯的丹藥後,她身體的疼痛已大大減輕,内心的痛苦卻無法緩解。
她完全不去想昨日沐甯和宋梨對她的諸多保護,連陸珩宸的照拂安排也被她忽略了。她心中不停回想起危急時刻陸珩宸飛身保護沐甯的一幕。
一種被抛棄的感覺,如同冰冷的深淵,将她吞噬殆盡。
此外,沈雪凝無法理解——命運對蔣婳婳如此不公,可她到最後甯願自盡,也沒有去滅那對狗男女。在灰飛煙滅前,她最後的心願竟是将自己深愛之人交給另一個女人,要他們共度一生,還要他們生兒育女。
一想到這些,沈雪凝便壓抑得幾乎無法呼吸。
成全——
對她而言,是絕無可能之事!
#
此時,宋梨正在楊宅花園中帶着雪寶和金子玩耍。
陸珩宸緩步走近:“宋師妹,身體無礙了嗎?”
宋梨轉身迎他,揚起右臂晃了晃:“多謝陸師兄關心,甯兒煉制的丹藥皆是靈丹妙藥!傷口已經完全愈合,活動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那就好,”陸珩宸看向金子,眸色深深:“不知越師弟何時與段小姐有了婚約?”
宋梨笑道:“那位段少主,依我看就是個憨憨。越師兄和我們家甯兒才是一對!”
陸珩宸眸光閃動,語氣淡然:“哦?沐師妹何時與越師弟走得如此之近?”
宋梨想起昨夜與沐甯秉燭夜談的歡暢,撲哧一笑:“我先前弄不清自己對越師兄的感情,昨晚我告訴甯兒,我如今對越師兄是兄妹之情。甯兒便告訴我,她已心悅越師兄很久了,她已決定,再見面時要與他說個清楚。”
宋梨見陸珩宸怔了一下,以為他不信,眨了眨眼睛說道:“陸師兄,你是不是以為,甯兒向來沉穩,不會先向心愛之人表白?那你可就不了解她了。她實則是那種願意為所愛付出一切的女子。等回山後,咱們就等着聽好消息吧!”
陸珩宸目光低垂,眸色更深了幾分,語調淡然地應道:“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