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楊宅設下宴席,衆人共飲。席間,陸珩宸收到珏玉真人傳來的訊息。
聽聞越桓澤和段甜兒不日抵達此地,最喜悅的當屬沐甯和段北念。
陸珩宸看着沐甯難掩的喜色,表情始終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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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風平浪靜。
午前,沐甯又為楊天齊悉心治療了半日。明日還需進行最後一次治療。之後,楊天齊隻需每日晨起服用她配制的丹藥,一個月後便可康複。
午後,蔣姽姽迫不及待地與楊天齊共同拆下了一夢浮生中的幻夢石。
楊天齊眷戀不舍,行此舉時倒也堅定不移。
沈雪凝身受兩處貫穿傷,所幸并未傷及骨骼,加之沐甯的丹藥有奇效,這一日,她身體已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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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日的午後,宜州天劍群山的玉芝峰上,段甜兒左瞅瞅,右盼盼。
半個時辰後,人還真被她找到了。
段甜兒蹦蹦跳跳地到了那人面前,笑道:“雲澈前輩,如此巧,您又是剛剛結束議事嗎?”
雲澈微笑:“巧了,不想段小姐也在此處。”
雲舒在識海裡一歎:“還真是巧得很,碰巧掐指算出了人家小姑娘的方位。”
段甜兒閃着葡萄般的大眼睛,聲音軟糯:“我剛才還在想,要是能遇見您就好了。明日午前,我就要随阿澤哥哥離開天劍山,前往月河鎮。之後,阿澤哥哥要去扶風山,不便帶我,我隻能随哥哥回京城。”
“我想向您道個别。”
雲澈颔首:“段小姐有心了,祝你一路平安,待回京後,願你一切順遂。”
段甜兒聞言,笑語盈盈:“多謝前輩。等阿澤哥哥結束在扶風山的修行,我會讓父親請他到我家作客。之後,”說到這裡,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待我與阿澤哥哥成婚時,一定邀請您來,坐主桌!”
雲澈識海中,雲舒在巨浪中努力保持平衡,大聲抱怨:“哥,你心神别晃這麼厲……”
話音還沒落,它就被召了出來。
段甜兒:“哇!好漂亮!”
懸停在她面前的是雲澈的命劍。
劍身通體潔白,表面流動着如雲霧般的朦胧光澤,散發出輕靈而澄淨的氣息,仿佛白雲被凝練成了實體。
雲澈望向段甜兒:“段小姐,可願随我一同禦劍,遨遊天劍群山?”
段甜兒眼中閃出驚喜和向往,卻又有些猶豫:“我沒有靈力,飛行時萬一站不穩,會不會掉下去?”
雲澈唇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放心,很穩的,不過坐下會更舒适一些。”
他扶着段甜兒坐上雲舒,自己坐在了她的身後。
雲舒輕輕一震,騰空而起。随着一陣輕風拂過,雲舒如同一朵舒展的白雲,穩穩地飛向高空。
在蔚藍的天空中,雲舒載着二人飛翔在天劍群山之上,雲澈悉心向段甜兒介紹下方經過的不同山峰。
這些山峰各具形态,山氣變換萬千。
段甜兒一邊欣賞着壯闊的風景,一邊聆聽層巒疊嶂背後那些或美好悠揚或驚心動魄的故事。
下方,元澄和天璇感知到雲澈在禦命劍飛翔,還帶着一個女娃娃,他們雖然費解,卻也早過了愛管閑事的年紀。
上方,段甜兒由衷地感歎:“這是我這十六載來最歡喜的時刻,真幸運,我能這樣早就遇見您!”
雲澈垂眸:“可惜,我遇見你這樣晚。”
段甜兒未明白他的意思,卻恰好說出了令他心頭一熱的話語:“隻要能相遇,就永遠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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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日晚間,趙景在住處收拾行囊。
越桓澤搬出後,沒有新的舍友搬入。
這正是遵循了天劍宗的慣例,若弟子居内某間居室有弟子跨入金丹境,搬去了師父的駐峰,那麼此人的室友便可以獨居。
趙景認為,這是對伴駕有功的一種認可。
昨日,他在集體修習結束後去找越桓澤,得知其将通過傳送陣前往月河鎮,而月河鎮距離他的家鄉魚溪鎮僅有一百多裡路。
他已有數載未歸家,這次測出七階靈根的好消息也還未告訴父母。
今日,他便央求懷遠真人,希望能同搭此陣,返家問安。
懷遠爽快地答應了,已與珏玉做好了溝通。
此時,趙景邊收拾行李邊想,不知宋師妹正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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