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時,越桓澤、趙景和段甜兒三人被傳送至月升林,宋梨領着雪寶和金子正在等他們。
段北念本要親自迎接他的寶貝妹妹,但鎮中商會舉辦了一場雅集,誠邀他出席。因此,段甜兒由她的“弟弟”來迎。
金子撲向段甜兒,段甜兒将它抱起,輕輕摩挲着它:“金子,想不想姐姐呀?”
三百餘歲的金子:“嗷——”
雪寶圍着越桓澤跳來跳去。
趙景笑道:“阿澤,你的狐朋可是相當念你。”
宋梨笑道:“不止雪寶念你,它主人隻怕更念你。”
越桓澤臉紅了,趙景撓了撓頭。
沐甯要為楊天齊療愈到午時,屆時,衆人将在月河鎮最大的飯莊月滿樓共進午膳。
時間尚早,四人在林中閑逛,宋梨将此地發生之事細細講給新到達的三人。
趙景也講述了越桓澤于滾滾天雷下突破至金丹境的壯舉。
宋梨聽聞竟是經曆了九重雷劫,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
趙景輕輕拍了下宋梨的腦袋:“這就把你驚住了?阿澤實則是雙喜臨門,破金丹境隻是其中一喜。”
白珠珠在越桓澤的識海裡興奮地翻起了跟頭,這第二喜,必定是指越桓澤得了它作為本命法寶。
它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好閃亮登場了。
趙景賣了個關子後接着說道:“這第二喜,便是甜兒妹妹!她已入天桓居,與阿澤同住了!”
白珠珠收回自己險些竄出去的身子,轉頭就去找紫煌帝劍:“阿紫,你說我要不要出去糊了趙景小兒的嘴巴?”
紫煌帝劍個頭尚小,聲音很穩:“首先,不要喚我阿紫,你可以稱我紫煌,或稱我帝劍。其次,趙景說什麼無關緊要。對主人而言,情愛并非首要,重要的是他如今的道業與亘古長存的大業。”
白珠珠翻了個白眼:“看來上輩子,便是你給了他這種影響,害得他到死都還是孑然一身。”
紫煌淡然回應:“孑然一身有什麼問題嗎?違反了哪條法度嗎?我們做神劍的,哪個不是孑然一身?”
月升林中,三個人都沒有回應趙景。
越桓澤雖然不清楚此事為什麼能稱為一喜,但覺得這個事實趙景倒也沒說錯,他也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段甜兒臉蛋紅撲撲的,帶着金子和雪寶去了一旁玩耍。
宋梨當場石化,石化中她看見了段甜兒嬌羞的臉龐和越桓澤從容淡定的神情。
石化殼碎了,她急忙将趙景拉到一旁,追問起來。
趙景為宋梨梳理了一番越桓澤和段甜兒之間的情感脈絡,最後總結道:“阿澤看似灑脫,實則拎得清着哩!”
他目光深邃,語氣笃定地繼續說道:“段氏不僅在凡塵富可敵國,亦壟斷着九州的陣法資源,在修仙界也是響當當的一流世家,可謂兼具紅塵與仙門的成功與榮耀。”
況且,甜兒妹妹簡直是無敵可愛,阿澤自然巴不得做段家的乘龍快婿。”
宋梨想起了越桓澤對白婉兒之事的反應,心中暗道:越師兄還真俗,真沒意思。幸虧自己對他已沒了那份心思,甯兒的心也不必再放到他身上。以後,喝他一杯喜酒,恭喜他成了首富家的贅婿便是。
思定後,宋梨輕輕一腳踹向趙景:“你真是個大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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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衆人陸續到達月滿樓。
在月滿樓最豪華的雅間内,一張圓桌上,段北念為主陪,陸珩宸為主賓,楊天齊為副陪,越桓澤為副賓,其他人依次落座。
明日一早,天劍宗一行将前往扶風山,段氏兄妹将啟程返京,這場宴席便是告别宴。
酒過三巡,氣氛輕松,衆人交談自如。
原定計劃中,宋梨與沈雪凝皆要随隊前往扶風山。
此時,宋梨向陸珩宸請示,欲随趙景一同前往魚溪鎮,再與其一同返回宗門。
陸珩宸點頭應允,叮囑二人一路小心。
之前的一夜長談中,沐甯已知曉宋梨對趙景的情愫。聽宋梨說,方才月升林中,那傻小子忐忑不安地發出了邀約,邀宋梨随他返家。
沐甯舍不得與宋梨分離一載,但見宋梨與趙景情愫日增,心中更為他倆歡喜。
很快,沐甯歡喜不起來了,宋梨在她耳畔細語,将從趙景口中得知的越桓澤與段甜兒之事一一轉述。
沐甯擡眸看向座位毗鄰的越桓澤和段甜兒。
宋梨安慰道:“甯兒,沒事的。我先前也曾被越師兄的容貌迷住了,但現在我發現,一個人的内在遠勝于外貌。”
“就像趙景,雖然長相平平,但……”她低頭淺笑,話鋒一轉,“再比如陸師兄,相貌與越師兄半斤八兩,如今看來,更有内涵。”
沐甯對宋梨笑了笑,目光又掠向越桓澤,心道:若是你抓緊時間好好解釋一番,倒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