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做金主希望我做的事啦!
甘甯:“專心養傷,專心做作品,專心搞管理,全力沖刺雙年展,絕不讓您失望,絕不讓您擔心。”
“很好,你能有此覺悟,金主媽媽甚是欣慰。”
“嘿嘿。”
“既然如此,阿曼達,把東西拿過來。”
“……咦?”
甘甯看向門口,隻見阿曼達拎着兩隻大紙袋緩緩走來。
在她的手腕上,是肉眼可見的突起的細微青筋,一看就知道這兩個大紙袋很有分量。
阿曼達看了葉雅苓一眼,心領神會地将紙袋放到小桌闆上。
小桌闆虎軀一震,甘甯稍微坐直了身體,朝袋口一看,裡面全是書,厚度是能砸死人的那種。
甘甯:“……”
葉雅苓:“商學院的必讀書目……”
“哎呀……我的傷口忽然有些……”
“你剛才不是說‘一點都不疼’的嗎?”
葉雅苓勾起唇角看她,說到倒數那五個字時一字一頓。
“……”
甘甯終于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葉雅苓:“雙年展的開幕時間是六月二十五日,參展人員和作品需要至少提前五個工作日進場,假設提前兩周預定機票,那麼最晚在六月六日前就要确定飛行名單……”
甘甯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隻見她說到一半,忽然擰開手中的礦泉水瓶,一邊喝水一邊釣人胃口,這才接着說:“保守起見,五月二十日,我會抽查你的學習結果,如果不過關,你就不用去了。”
“五月二十日?”甘甯震驚,“現在都四月十日了,你要我在四十天内把這兩大袋東西啃完?”
“怎麼?你……做不到?”
葉雅苓唇角含笑,微微挑眉,略有些三白的雙眼自下而上擡眸看她,明晃晃地挑釁。
“……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甘甯一咬牙,“四十天就四十天,要是我做到了,我和我同行人的所有機酒由你來包!”
既然是交易,那就得有來有回,甘甯不滿意她一張嘴就各種提條件,自己也要掰回一城。
誰知這機酒在葉雅苓眼裡根本不算什麼,當做是新項目團建也沒什麼不可。
她大方地答應了:“一言為定。”
“行了,”甘甯随手拿出一本最薄的,專心看書,頭也不擡地朝葉雅苓擺手,“你可以回去了。”
多少是有些無禮且傲慢,阿曼達忍不住看了老闆一眼。
老闆也不惱,起身時看了甘甯一眼,說:“書拿反了。”
甘甯:“……”
始作俑者淡淡一笑,揚長而去。
門外,隋小姚手裡拎着樓下買來的盒飯,雙眼一瞬不瞬地落在葉雅苓身上。
對方朝她微一颔首,顯然是認得她。
“葉董大駕光臨,是有什麼宏大計劃?”
隋小姚語氣冷淡,盡管努力掩飾,但警惕之意溢于言表。
葉雅苓想要的是同盟,是共赢,可除了甘甯本人和她身邊的小朋友,似乎所有人都覺得她另有所圖。
她反問:“出了這樣的事,難道就不能作為朋友問候一下?”
隋小姚:“那些書是什麼意思?”
“不想跟文盲做隊友的意思,累。”
“……”
葉雅苓經過隋小姚身旁,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隋顧問,看好你家搭檔。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員工的安全,都必須放在第一位,以後别再胡來了。”
說罷,葉雅苓帶着阿曼達離開了。
隋小姚皺眉,将盒飯拿到甘甯床前,也不張羅,隻看着她看書的側臉,發呆。
蔔思凡隐隐聽到她和葉雅苓在外面嘀嘀咕咕,卻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問她:“你怎麼了?”
隋小姚回神:“嗯……沒什麼……”
——隋顧問……
葉雅苓的話在她耳邊反複響起。
她是怎麼知道的?
一般人看到她倆的關系,隻會覺得是合夥人,是老闆和員工,或者是要好的朋友,怎麼會突然聯想到“顧問”?
除了一個人。
她下意識地打開的好友界面,手指停在了置頂聯系人“紀妃茵”的頭像上。
她糾結了一整晚,終于在夜深時分發了過去。
收到隋小姚的消息時,紀妃茵正在準備月度例會的PPT。
她半口意式濃縮含在嘴裡,差點噴了電腦顯示器一身。
她下意識地閉嘴,咽了回去,卻不料嗆到了氣管裡,狼狽咳嗽。
葉雅苓拿着車鑰匙,施施然走進她辦公室:“還不下班?”
紀妃茵已經來不及管她下不下班,将自己的手機怼到葉雅苓面前,質問:“怎麼回事?”
葉雅苓掃了一眼屏幕。
隋小姚開門見山:師父,你是不是去蜚聲了?
葉雅苓聳聳肩:“醜婦終須見家翁,再說了,跳槽又不是什麼需要隐瞞的事。”
“我瞞着她還不是為了你?”
“打住。我可從來沒有要求你這麼做。甘甯手上沒有資源,因為她外太公的事情,找上我是遲早的事。現在,我和甘甯的合作已經鋪開,你們遲早都是要見面的。隋小姚在甘甯那的話語權很大,我不希望因為她對你的猜疑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我更希望的是,她也可以成為我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