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卿晨說。
“哦,好,好。”那個人有些尴尬道,“你現在和張瑞道個歉還來得及,他想整你是因為他上周在群裡拉人去KTV,他點名要和你說話,你沒理他。”
卿晨确實不想知道理由,因為就算知道了也隻是會無語而已。
手機振動,卿晨看了一眼,是連雲逸的消息。
[傻狗:卿卿,你是不是被欺負了?]
估計是那兩個熱心的室友向連雲逸分享了今天的奇葩事,連雲逸人不在學校,心已經飄了過來。
卿晨回了一句:[你該怎麼做?]
追求者該怎麼做呢,好難猜啊。
[傻狗:下課我來接你,等我,我給你撐腰!]
[傻狗:(腹肌照.jpg)]
連雲逸别的不說,經常出外勤的專員身體素質非常好,一拳一個小朋友。
臨上課那兩人終于回到了教室,他們身上一股濃郁的煙味,卿晨額外看了一眼,這兩個也屬于一拳一個小朋友的範疇裡。
卿晨回:[真有安全感。]
連雲逸發了個金毛傻笑的表情包。
[傻狗:卿卿今天有沒有喜歡我一點呢?]
[卿晨:沒有。]
于是金毛傻笑的表情包變成了金毛哭哭的表情包。
正和連雲逸聊天,有人戳了戳卿晨的胳膊,他轉過頭,那個有些畏畏縮縮的組員低聲說:“張瑞剛剛在和你說話...你又沒理他。”
卿晨再往旁邊看了一眼,名為張瑞的組長正瞪着他。
“傲什麼呢。”張瑞說。
卿晨收回目光,繼續和連雲逸聊天。
[卿晨:他罵我。]
[卿晨:(獵殺時刻.jpg)]
[傻狗:得令!]
[傻狗:(惡狼出擊.jpg)]
這堂課主要是小組作業演講展示,教授要讓他們評價其他小組,給出得分。沒什麼意思,還是連雲逸有意思。
臨到他們小組的時候,張瑞對着卿晨哼了一聲,似乎對他的惡作劇很滿意。
一個組隻需要一個人演講,張瑞走下階梯,來到白屏前。
他拿到麥克風後,第一句就是:“我們小組雖然有四個人,但是有一個人始終不願意和我們一同完成...”
“...我們是刺向虛僞世界的尖刀,毀滅貪圖享樂之人的美夢。”
突然,廣播中傳來沙啞的低吟。像是吟誦,也像是反複不斷的詛咒。
“...我們是刺向虛僞世界的尖刀,向羊羔展露真實的信徒。”
“顫抖吧,戰栗吧,這才是世界的真實!”
“轟!”
巨大的聲響隔着窗戶傳播到教室内,地面像是在戰栗,張瑞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
“太、太陽!”旁邊的組員驚呼。
黑色的幕布遮住了陽光,将整個校園倒扣在了半圓的牢籠中。
像是星空,也像是教堂美麗的穹頂。
失落者的領域,這一次将整個校園覆蓋。
突然冷下來的空氣中,黏膩的鐵鏽味順着冷風,無孔不入的鑽入教室的每一處角落。木質座椅在冷風中轉化為銀色,血紅的玫瑰藤蔓順着銀色器具纏繞,綻放。
講台白色的幕布顫抖了一下,而後變成巨大的銀色十字架。
卿晨坐在座位上,他向旁邊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教室的樹脂人偶,在他的眼前生長,變成了一米八幾的牛仔。
牛仔像是沒有發現卿晨突然升騰的怒氣,猶在詢問:“你要救他們嗎?”
卿晨說:“你們都死了算了。”
十字架下,白色的枯骨在張瑞的面前站起,向着整間教室混亂尖叫的人們張開雙臂。
它空洞的雙眼在教室之中掃視,最後停在了卿晨身上。
它問:“誰是即将獻給真實之主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