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強已經沒心思跟左江争辯了,崩潰道:“她到底要幹什麼啊!沒完了是吧,要殺要剮能不能快點。”
侍衛考生接話道:“我猜測是想向我們透露什麼。”
“難道是什麼字,看着有點像糞。”短衣考生擰着眉認真看了半天,“沒準是罵人呢。”
左江略微蹲下去,“也有可能他本來就是這樣。”
“本來?你是說他本來就是這樣的姿态死的?”
左江點了點頭。
侍衛考生認同道:“看起來确實如此。按照這個姿勢擺放完,劉大哥身上的肌肉狀态走勢,傷痕甚至血痕都是吻合的。”
幾人正看着他的身體,想象着劉大哥到底遇到什麼場面。
短衣考生視線描繪着形狀,道:“他好像要逃跑,可能是看到了女鬼,吓得不輕。”
話音剛落。
咚!突然一聲巨大的聲響。
是從東側的牆傳來的,好像流星錘什麼東西甩在牆上發出的悶響。接着好好敞開的門,也突然關上了。
冷風從四面傳來。
衆人呼吸放輕,往四方看去,生怕略重的呼吸引出來什麼。
短衣考生跑到門口,推門發現推不開,接着開始往門框上啪啪得拍。
左江聽這聲音心中發緊,看着他的背影出聲道:“别拍了。”
他聞聲回身,看着左江:“完了,門打不開了。女鬼知道咱們要幫李老闆,一定想讓我們一起死。我們也不想幫啊,都是這破題目,怎麼辦,難道要跟她決一死戰?我們打得過嗎?”
侍衛考生表現得比他淡定,雙手垂在身側,開口道:“沒必要怕她,早晚都要解決,要來趕緊來,早考完早休息。”
左江聽到短衣考生的話,突然領悟了過來。
沒錯就是題目的要求,他并不是要他們查清真相,或者驅鬼,而是完成李老闆的委托。
題目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
左江站起身,往剛在發出撞擊聲的牆走過去。
可是,他現在沒辦法理順女鬼的行事邏輯。若是像那同學所說的想解決他們,又擺劉大哥的身體做什麼,不是多此一舉。
所以其中一定有什麼他遺漏的地方。
牆原本是白色的,現在塗滿了血,血迹帶着刷子的紋理。
剛剛聲音很大,牆上卻并沒有撞擊的痕迹。
酒樓是仿古建築,房頂微微傾斜,上面還有一道穿出去的橫梁,牆裡面埋着得柱子漏出來一半。
左江正擡頭看着,就看從那屋頂與牆的連接處,好像是有個白色的三角形紙片。
他走到一邊拉了椅子踩上去,伸手扯了一下那個紙片。
随着他的扯動,一張冥币帶動着一堆冥币從天上灑下來,滑過左江的身側,雪花片似的掉了滿地。
左江從椅子上跳下來,被砸得險些沒站穩。
一想到落在那一地血上,沒站穩也硬穩住了身體。
“哪裡來這麼多冥币?”其餘三人驚呼着圍了過來。
先落下來的冥币被血泡得發軟了,被踩到一些揉成了紙漿,隻上面得還算幹淨。
左江看着手中捏着的一張,很常見的現代玩意。印着天地銀行和一串長得發邪得數字。
冥币放在房梁上儲存是很常見的,也有少部分人不通過燒,反而挂在房梁上祭奠。
這兩種情況,想來都是李老闆放的。
孫強蹲下去拿起一張來看,“這不是劉大哥讓我買的冥币。”
左江疑惑地偏頭,“叫你買來做什麼?”
孫強搖頭:“他說要給李老闆,要吓吓他?”
侍衛考生突然拿着一張冥币突然道:“我明白了。”
他目光看向孫強:“是你們殺了劉大哥。”
沒頭沒腦地,孫強被吓了一跳,立刻罵道:“你放什麼屁。”
左江也有些驚訝,這是他完全沒想過的人。
線索不同,所見不同,得出的結論就不同,這很正常。所以要多搜集線索,才能窺見全貌。
“為什麼這麼說?”左江問道。
“我覺得這就是女鬼想要告訴我們的事。”他舉起手上的沾染了血污的冥币。
“跟錢有關。”
左江視線落在那張冥币上。
目前他已知女鬼做了四件事,威脅自己幫她,上身王有志,把劉大哥的屍體還原,還将所有賓客困在酒樓。
相比起來,冥币掉下來更像是意外,震動導緻冥币漏出來了一角,被自己發現。
冥币怎麼能是提示呢?
倒不如說發生巨響的原因更值得深究。
然而,孫強的眼神卻有些躲閃。
左江看向他,沒有急着反駁侍衛考生的話。
孫強嘴角抽動了一下,“你怎麼張口就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侍衛考生原地動了兩下,“我剛進這個屋子的時候,聽到你們在争吵,說得就是錢的事。”
“一起出來賺錢,吵兩句嘴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