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江轉身就要離開。
孫強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幹什麼去,這一地雞毛你就要走?”
左江把手抽出來,“有要緊事。”接着順着通道跑了出去。
短衣考生疑惑地看向左江的背影,不明所以,“搞什麼,火急火燎了的,年級第一腦子是跟我們不一樣哈。”
“他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不同尋常。”
左江正快步往門口去。
唯一通往外面的門口,此時圍滿了人。
裡三層外三層,最外面有個大叔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怎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左江急匆匆地腳步放緩了一些,站在一個外圈人的身邊問:“你們為什麼圍在這裡。”
那人太戰戰兢兢,被莫名搭話,吓了差點跌倒。
左江拉了他一把,他穩住身體才聲音輕微顫抖着道:“這裡出不去了。”
左江略微皺眉,他來時還是正常的,為什麼變了。
最前方有人想跨過門檻往外面走,整個人卻好像撞到了一面牆一般,被彈了回來,不知道被什麼攔着,但還是一堆人持之以恒地往上面撞。
“借過一下,謝謝。”左江一直重複着這句話,終于靠近了門邊。
賓客們手扶着空氣牆,左江靠近沒看出異常,手往前面一劃,直接穿了過去。
周圍傳來一片驚呼,左江一條腿跨過門檻,順利出去了。
結界隔絕不了聲音,裡面仍能聽到裡面人群喧鬧的聲音。
“他怎麼出去了?他怎麼出去的!”
“道長道長,放我們出去,我們不想死在這啊。”
“殺千刀的,他不會想讓我們給他兒子陪葬吧,要死一起死,誰也躲不過去。”
左江沒回頭,直接往出來的宅院奔。
結界肯定是女鬼設下的,但她不是想殺人。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想把賓客們都留在這,像是在為什麼做準備。
*
霧氣散去了不少,古代街道上空無一人,仍然鬼氣森森。青石闆并不連綴,上面蒙着水氣。
這次知道了路線,其實到那宅子的距離并不遠,左江很快就回到了附近,時間也隻過去了五分鐘。
進入門裡,那個試鏡他們的女演員已經不在了。
左江推開那綁着喬木宇房間的門,屋子比離開時亮一些。
他快速的腳步和預計說出口的話,在看到屋裡場景時,都放緩停了下來。
屋子裡面空空如也,一點活人味都沒有。
“啧。”左江咋舌,第一反應是讓他跑了。
但視線在屋裡轉了一圈,開始隐約覺得不對勁,房間好像與最開始并不一樣。看着陳設一點變化也沒有,一樣的婚房布局設施。
至于更細微的差别,是那個紅綢。
左江緩緩走到床邊,大紅的被子上一點褶皺都沒有,就好像喬木宇完全沒在這存在過一樣。
他手扶着木架床的支柱,那紅綢本就該系在這裡,如今卻什麼也沒有。
人怎麼憑空消失了。
左江轉頭看着房間裡的刻意的擺設,房梁上異常。
那個應該被扯下來的綢緞,還如同原本一樣挂在房梁上。
如果喬木宇是自己跑了,他沒理由帶走那紅綢,更不會把它挂回去。
左江難得有些着急,從床邊走過去,重新把紅綢拉了下來,長長的尾巴拖在地上,恍然間他感覺到自己抓着的部分被拽了一下。
他看着落在自己手心的紅綢,懷疑是不是又出現了幻覺。
左江眉毛擰在一起,“有人在嗎?”空蕩的房屋裡隻有左江的聲音環繞。
紅綢又被拉了一下。
絕對不是幻覺,他魔怔不到這個程度。
随着紅綢有節奏的被拉動,左江感受到是一串摩斯電碼,“safe”,接着紅綢左右輕輕擺動,牽動着左江的手跟着一起晃。
這是喬木宇。雖然沒見到人,但左江就是很肯定。
左江也拉了拉紅繩,問了一句“how”,想問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但紅綢拼了個“no”,之後還是左右搖。
不什麼不,左江真是有些發愁,這溝通效率也太慢了。
如果有鏡子之類的東西,是不是就能像之前跟女鬼交流那樣溝通了。但房間裡并沒有鏡子,喬木宇估計也沒有女鬼的能耐。
左江歎了口氣,又問了一句“where”,這下能好回答一點了吧。
對面很快回複了,“jiulou“。
那不就是自己來的地方,真是白跑一趟。
隻是他怎麼去那裡了,不在這他們是怎麼交流的。
又要找人,還要操心他的成績,左江哪怕已經順利及格,仍然有些糟心。
本來就是被喬木宇算計,借勢讓自己幫他畢業,左江就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也無可厚非。
但他又是很信守承諾的人。
罷了,好在喬木宇應該也在那,倒是省下一番功夫去找他。
左江把紅綢丢在地上,準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