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停下腳步,轉頭看着那紅綢,幾乎要給地闆盯穿。
猶豫間又給撿了起來,團成一團塞進袖子裡了。
真是神經病啊,這鬼東西能當溝通工具嗎?
他不知道能聯系上喬木宇的原理,擔心需要時又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先這樣。
*
左江離開的時間不長,酒樓還是他離開時那亂成一鍋粥的樣子,甚至更加混亂了。
賓客們無法離開,在門口哭天搶地。
李老闆跪在神龛下虔誠叩拜,嘴裡還念念叨叨着什麼。左江掃了眼他彎下去的後背,對他精神狀态不甚關心。
地上散落的骨灰被收拾起來,連同瓦片放在一個嶄新的骨灰盒裡。
而孫強不見蹤影。
左江看了半天,沒看到什麼與喬木宇有關的東西。
“你是左江吧。”侍衛考生見他去而複返,開了口。
左江偏過頭看向他,“嗯,有事嗎?”
對方一臉正色,“你也去劉哥死亡的房間了,有發現什麼嗎?我們可以一起商量。”
“不好說。”左江回憶着,當時他并沒有仔細看,忙着從老闆嘴裡套信息。
但侍衛考生的反應讓左江覺得很有意思。
他來得最早,可獲取的信息最多,按理說應該自己先去問他,而不是他主動遞出橄榄枝。
這說明他到現在并沒有進展,或者說進展的方向無法推進。
“目前沒有太多頭緒,現場太混亂了,也沒有留下什麼直接證據,我正準備去看。”說着左江便往那個方向走。
對方将信将疑,“連懷疑的對象都沒有?”
左江看了他一眼,“懷疑的人大概有一個。”
短衣考生此時插話道:“什麼?你們已經有眉目了,我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呢,但肯定是鬼新娘吧。”
左江思索了一下,邊走邊道:“你們知道現在這裡賓客無法離開嗎?”
兩人驚了一下後,搖了搖頭,他們一直在裡屋沒有出去。
“你是說這是鬼新娘做的。”看着左江離開,忙跟着一起移動。
“那老闆讓我們解決,不會是要讓我們除掉鬼新娘吧,那老道士都做不到的事,讓我們做?”
短衣考生的臉色逐漸變得痛苦起來,“這超綱了吧。”
然而,這些都是猜測而已。
此時仍存在一個最有力的反駁點,就是她為什麼不先殺李老闆。
畢竟她看起來是一個睚眦必報的女人。
左江推開門,腐爛的腥臭味率先撲面而來。
“天啊,這是要弄那樣啊,你剛進來搞的?癖好挺别緻。”短衣考生說着還結巴了一下。
就看到本來放在格子上的屍體的碎片,都被拿了下來。
屍塊在地上呈現擺成了一個形狀,像是一個人在奔跑,隻不過被放倒在平面上,被剪成斷斷續續的虛線。
左江盯着那一塊一塊的屍塊,聞言瞥了那考生一眼,又很快收回道:“我走之後有人進來嗎?”
兩人聽到這句話,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侍衛考生慢慢道:“我們剛剛一直在門口,根本沒有人進來。”
“所以還是女鬼?她到底要幹什麼...”
侍衛考生低頭想了一下,“也可能是孫強,你走之後他就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但你們也沒看到他進來。”
左江舒了一口氣,往屍塊旁走過去。
短衣考生選擇直接行動,喊着:“孫強,你快點出來!孫強,你給我出來。”
“怎麼了!你叫魂呢?”孫強的聲音隔着兩層傳過來。
人從那停着棺材的房間出來,循着聲音走過來。
短衣考生看見他人過來,聲音小了些,指着房間裡的屍塊,質問道:“這是不是你弄成這樣的!”
孫強有些疑惑地皺眉往裡面看了一眼,随機變了臉色:“卧槽,劉大哥。”
他沖進去站在左江右側,“你死了她也不放過你啊。”
之後撲通跪在地上那血迹上,整個人發抖,近乎哀嚎後開始喃喃自語,說着完蛋了。
左江垂眸,所以人做壞事的前提,是要有一個好的心理素質。
其他兩個考生也走進來,地方不大,四人圍了半圈。
劉大哥斷開的頭落在地上,渾濁的眼睛閉不上,往他們的方向幹巴巴地瞪着。
左江略微側着頭看着地上人的姿勢。
孫強正手顫抖着要去拿劉大哥的胳膊。
被左江用膝蓋頂了一下他的後背。
對方吓了一跳,失去平衡身體歪下去,手撐在地上的血泊裡。
“有病啊你?”孫強低聲罵了一下,疑惑地擡頭看向左江。
“别亂動,膽子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