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江站在邊上,看到一條新鮮的,有人踏足走過的痕迹。
與容易留痕同時存在的問題就是,踩上去一定有聲響。
喬木宇卻一腳就踩了上去,細碎沙沙聲伴随木枝折斷的聲音下,直接那邊走去了。
左江薅了他一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繼續走兩步後,逐漸聽到了越來越大的悶哼聲。
左江躲身到一棵樹後,遠遠看到一個男生手被綁着吊在樹上,嘴巴被塞起來,身上衣服破口出青紅帶血的傷來。
面前的人頂着一頭亮黃色的頭發,拿着個長木棍撐在土裡。
左江随着男生痛苦的哼叫,緊緊皺眉。
這根本不是在往獲得積分上努力啊,看着人都要不行了。
“既然來了,就别藏着了。”黃毛哥往他們走過來的方向看。
“我知道你在哪!”他用木棍砰砰得砸在地上。
左江看着他的後半身,喊的方向都錯了。
但還是走出來對着他道:“好,我出來了。”
黃毛哥猛轉身,兇神惡煞下轉出了一些迷茫,對着左江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你。”
“年級第一還真是愛充當正義的使者。又要來伸張正義?”
他為什麼說又?
“沒那麼閑,我隻是在想,比起那些隻有一個積分的初始玩家,你已經拿到積分,應該就不會那麼激進的作弊了,我便來拿你的。”
黃毛哥笑了幾聲:“聰明!你們都應該感謝我們,沒有我們做先行者,大家都一個積分,還玩p。”
我們?還有什麼人。
左江道:“不過,看樣子你沒有拿到積分。”
黃毛聞言沒回答,反而一棍子甩在吊着男生的肚子上。
男生痛得身子痙攣抽搐了一下,不住地悶哼。
左江沉默地看着他,突然抽什麼瘋。
“玩着玩着突然反悔,赢了把我兄弟直接淘汰了,我們精金會不要面子嗎?真是不想活了。”
喬木宇聞言不由得溢出一聲冷笑,“這又是什麼東西?”
左江曾大概在論壇裡掃到過一眼,好像是什麼私人社團。
無限流大學裡這種團體不少,抱團做事自然有方便之處。
博弈就是如此,就算是暴力是強威脅性,仍然有被别人假意利用的可能,風險與收益并存。
所以左江認為,其實最好是交易,拿出足夠誘人的籌碼,争取兩全。
“那你繼續虐待他又有什麼作用。”
“老子爽就是作用。對了,那個被他坑了的兄弟,你們還是老熟人呢!”
“你們在補考的時候遇見過,就是你伸張正義害他死了,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
左江這才完全明白。想必說的就是那個2号,原來他也是精金會的人。
但是事實跟他說的一定的偏差吧。
左江緩緩道,“一次就罷了,兩次還是被坑,你兄弟該多反思反思自己的問題。”
黃毛看了左江兩眼,臉上挂着些油膩的笑,突然往前一步。
“我根本沒聽你在說什麼,你長得真不賴啊。要是一起玩,就算輸了,我也能飽飽眼福。而且大家估計也很喜歡看吧。”
“我傻嗎?聽到這話,還跟你玩。”左江冷漠地看他,沒什麼反應。
他說這些主要是在替“兄弟”和精金會面子出頭。
黃毛的手擡起來,似乎要來摸左江的臉,手伸半空中。
幾乎快到難以察覺的速度。
喬木宇從袖管裡豎起了彈簧刀,磨得鋒利的刃直接在他手上劃出一道血痕。
“當我不存在?你再動一下,你手指就别要了。”
黃毛手舉在半空中,任血一點點溢出來,笑得更猙獰了,“你要是拒絕,我就繼續打他。”
“你現在能保護他,以後也能嗎?”
在無限流大學傳承複古式校園霸淩,真是加倍的惡心。
左江眼睛眯起來,不加猶豫:“可以,我接受。”
“不用。”喬木宇往前攔住左江,反手握着刀,往黃毛眼前晃了晃,“你敢動那同學一下,我就割掉你一片肉。”
作為一個摸爬滾打了不少真實副本,經常鬼門關前翻跟頭的人,說這話遠超于一般以暴制暴的威懾力。
黃毛顯然認得喬木宇,臉上的笑僵硬了幾分,“你是網紅了不起?”
左江卻也足夠冷靜,“這樣的确會停,但私下不會讓他好過的。”
看向喬木宇的側臉,上面半分笑意都沒有。
“沒關系,我可以解決。”
“我不同意。你是不是沒理解,他的意思是要給你錄像。”喬木宇難得流露出一點可以稱之為驚慌的神色。
“什麼時候我做事還需要你同意了?放心,我不作弊不就成了。”
左江的眼睛是幹淨冷淡的,看人不帶情緒,但堅定沉穩的像夜晚的湖水。
喬木宇與他對視,周圍空氣安靜着,而後他收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