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意和蘇芷幽的目光看向那個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胡大嬸說去年她生了個娃娃,最近不知怎麼的,李小姐的肚子又大了起來,沒有奶水給娃娃吃,村裡這個情況也看見了,上百人的村落一年就死剩這麼十個八個,他們自己都沒得吃,哪還管李不李小姐的,那孩子便餓死了。
哪有這麼多不知怎麼的,一個少女哪有會這麼多莫名其妙大起肚子?
溫書澈瞧她是瘋瘋癫癫的模樣,真言咒也沒用,小聲在蘇芷幽耳邊細語幾句,讓蘇芷幽好好照顧她,自己騎馬到處走走,傅玄意将糧食分給村民,分發過後,已是傍晚。
放這麼大一尊上神在這,是個會點法術的都不敢來,溫書澈自己騎馬去那座小孤城裡看看還有什麼東西,吩咐蘇芷幽一入夜開始擺陣,要将李小姐的胎兒活剖出來獻祭,傅玄意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
師尊要活剖少女?
不,不是師尊要活剖,是師尊讓師妹去活剖少女……
傅玄意硬着頭皮和蘇芷幽一起在小屋裡擺陣,真的是要活剖了她,李小姐吃飽肉包之後就抱着死嬰屍體躲在角落,看着他們二人忙活,傅玄意安慰道:“不用怕,我們為你驅邪,沒事的……”
“驅……驅邪……驅……驅……邪……”少女喃喃自語,渾身哆嗦站起來,将死嬰屍體放在一邊,自己寬衣解帶起來……
破舊茅屋都是縫,寒風冷飕飕的,入夜後的冷風簡直刺骨,在屋裡放了炭盆也不見一絲暖意,她被冷得直打哆嗦,卻還是自動自覺解開衣衫。
“李小姐,使不得!”傅玄意連忙轉過身去,捂住自己眼睛,蘇芷幽沖過去幫她穿上衣服,馬上她自己又脫下來,還想解蘇芷幽的衣服,嘴裡依舊喊着驅邪驅邪,整個人瘋瘋癫癫的,他們都沒有辦法。
蘇芷幽還沒她高,攔不住她,直接沖去傅玄意身邊,要解他褲腰帶……?
什麼情況啊?
活了這麼多年,有除了娘親以外的女人解他褲腰帶,傅玄意不知道怎麼處理,吓得連忙拉着褲子往外跑,生怕真被扯了腰帶。
蘇芷幽也沒見識過這種情況,隻好捂着臉跟在後面也跑出屋外,連忙關上門:“三師兄這怎麼回事啊?驅邪幹嘛要脫你褲子?”
“三師兄!”見傅玄意吓傻的表情,蘇芷幽又急又氣,這還怎麼活剖啊?
傅玄意吓傻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别說她解我褲子,你解我褲腰帶我也跑啊……”
“誰跟你說褲腰帶的事了,我是說這還怎麼活剖啊……?她自己脫衣服,然後還扒我們倆衣服,叫哪門子驅邪啊?”大晚上在雪地裡這師兄妹,一個在綁腰帶,一個在系衣扣,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蘇芷幽給自己身上用了法術,讓别人扒不動自己衣服,硬着頭皮又進小屋裡,打算硬來,隻見李小姐渾身赤裸跪在地上,低着頭,嘴裡依舊是驅邪驅邪……蘇芷幽瞳孔地震,從未見過這情況,她全身都是刺青,敢情這是被刺上一個陣法?
蘇芷幽連忙用了定身咒,将她定在床上,用被子蓋住她的身體,稍微一看,除了露在衣服外的地方,都全然被刺滿符文,而且肚子确實是已經隆起,起碼有三四個月身孕,也就是生下那個死掉的孩子之後不久就懷上的。
她渾身冰冷,手指有些發抖,緩緩走出小屋,關上小屋的門,低聲對傅玄意道:“三師兄,那是……爐鼎。”
爐鼎在玄門百家之中,可能不算是人,爐鼎有男有女,是修士用來修行時雙修發洩用的,現下很多名門都禁止爐鼎的存在,想必溫書澈一眼就看穿她是爐鼎,用到爐鼎的修士,起碼是個金丹,不可能看到有一尊上神坐着還敢過來,而且大多都認識他這個不住在天界的上神,才會刻意回避。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看着才十四五歲,怎麼就是爐鼎呢?刺青那麼痛,全身都刺成密密麻麻的符文,那得多疼啊……人怎麼能這麼壞呢?
良久,傅玄意緩過勁來,臉色一沉,低聲道:“繼續陣法。”
在淨世,是禁爐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