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受最重的内傷,捏最大顆的療傷珠,蘇芷幽鬧了一場,内傷又發作,進門直接飛奔找清心長老療傷,剩下傅玄意回去複命。
他到雪鏡湖居時,見大白天溫書澈不在雪湖邊上,便肯定在另一側的溫泉。淨世之中洗澡可以去澡堂,不過長老們都在自己居所都有浴池,溫書澈自己住一座山,總不能在雪湖裡洗澡吧?放個露天溫泉當浴池也不過分,而且溫書澈經常叫他和尤伽一起泡,算不上是偷看師尊洗澡。
作為一個好徒弟,當然先泡杯茶再去啦……
當他端着托盤去溫泉時,溫書澈已經洗好,正在穿衣服——他轉進門内便看到溫書澈站在溫泉邊上,隻穿着一條長褲,側着頭在擦頭發,上半身什麼都沒穿,精壯緊緻的背上凝着一層薄薄的水珠,隻是看着背上的腰窩便讓人想入非非,腰真的好細,似乎盈盈一握就會斷掉……他隻看見一個背影,傅玄意不知道進不進去好,進去就是偷看師尊換衣服了啊……溫書澈慢道:“璟兒,過來。”
雪鏡湖居有結界,誰進來都知道,知道他手上端着冰鎮百璇花茶,泡這麼久都口渴了,熟練地伸手拿茶喝,傅玄意将托盤放到一旁案幾上,便開始說這次委托,把鍋全甩給極樂天負責,而且說起君柏眠在淨世門口的話,說是阿紅的事情沒得往下查了,還說是賣人情給師尊,也沒說哪個人情,奇奇怪怪的。
傅玄意從懷中掏出那些染血的圍棋,雙手遞到溫書澈面前,他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君柏眠說是要交到上神面前,溫書澈隻是淡淡掃了一眼,傅玄意繼續說大概宮裡的人和極樂天的内奸勾結,才用朱砂珠扔進水井裡,看來極樂天内鬼不少嘛,反正君柏眠自己都說了,極樂天現在起碼有三分一都是内鬼。
溫書澈擦幹頭發,穿着一件裡衣,披着一件雪紗披風,和傅玄意一邊聊着這次的委托,一邊走回裡屋,一針見血指出道:“聚邪祟在皇宮裡是什麼目的,朱砂珠可不便宜。”
這種符珠耗費法力非常大,極樂天以前單純賣一顆出來都價值萬金,現在君柏眠禁了幾十年,被他發現私下偷制偷賣,下場絕對是罰挖靈核,命都沒有,能冒着生命危險都是能賣多少錢啊……
“該不會是君柏眠自己賣的吧……”傅玄意猜測道,隻見溫書澈沒說話,隻是搖搖頭。
“殺了君柏眠都不敢自己賣。”
既然君柏眠想讨好溫書澈……傅玄意皺着眉頭想到一個念頭,一臉為難又道:“既然不是他自己賣的,他何必讨好師尊?該不會他要讨好師尊,想當我師娘……?”他說的越來越小聲,這表情,應該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以為君柏眠想當自己師娘……
“璟兒,”溫書澈習慣他這不太靈光的腦袋,波瀾不驚且氣定神閑道,“實在不行就别為難自己想。”
說話依舊不饒人,不過看上去并沒有生氣,溫書澈是個正經神,從來不開沒必要的玩笑,傅玄意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心中繼續充滿一堆奇思妙想,該不會師尊他老人家真的接受君柏眠示好,遲早讓君柏眠當自己師娘……?
“難不成他身為化仙看中了師尊的上神修為,想讓師尊助他……”傅玄意愣是不敢把雙修說出口。
看他這把想法全擺臉上的模樣,溫書澈連忙糾正道:“璟兒,不可能。”
“沒有,沒有……”傅玄意又将剛剛兩個想法連起來,難不成君柏眠看中師尊的上神修為,想向師尊示好,當自己師娘,然後就能名正言順利用師尊雙修……
一尊冰鑲雪造似的上神,怎麼可能跟别人雙修,不行不行……他無法想象……溫書澈把這年少氣盛的徒弟看穿看透了,停下腳步,故作暧昧一般,一手輕輕搭在他肩上,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再胡思亂想,為師敲斷你的腿。”
呃……
執劍長老門下向來說到做到,而且從不挑日子。
傅玄意打了個冷戰,木讷道:“弟子,遵命。”确實不敢再想了……
“想想會是什麼人想收生魂?”
“收生魂能做什麼?”
溫書澈一時語塞,不過淨世也沒教生魂的作用,自己沒特别說,他不知道很正常,便解釋道:“煉化生魂增加修為,還能增加凡人壽命,太多作用了。”
長生對于凡人而言特别誘人的,在玄門百家之中,能收生魂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極樂天最狂的時期,在正道和邪教邊緣反複橫跳,也隻是有幾個不怕死的,偷偷摸摸悄咪咪幹這事,雖然地位在百家之末,一旦被發現收生魂,神仙都打救不了,馬上就是邪教。
而且這些生魂還是死于非命那種,那股子怨氣邪氣……人魂也有分别,往生魂是正常死亡,直接去冥界的,不管是病死老死自殺死意外死,隻要死了都是往生魂。
而生魂就是還沒死,靈魂被勾出來,身體沒了靈魂,很快就失去機能直接死了。生魂投不了胎,怨氣極大,渡化一個需要一位元嬰真人一天時間為期作法,畢竟不是往生魂,孟婆湯對生魂無效,就算渡化了也不能正常投胎,要去冥界不知道哪個地方受教化,受的苦特别多,哪怕投胎了也去不了什麼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