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踏雪神教,名為踏雪,地處在沙漠之中,不過沙子皆白如鹽雪,先祖便取名踏雪神教,而且地處險要,易守難攻,這麼多年才能屹立不倒。
他們騰雲至踏雪神教總壇,門前已無一絲活氣,連一個看守的弟子的都沒有,看來裡面是出了事,溫書澈懶得研究怎麼解開門前結界機關,直接召出洗心,用法術轟開一個洞,從容優雅走入。
玄關處還算幹淨,有最近傀儡活動過的痕迹,地上遍布傀儡那沉重的拖行軌迹,溫書澈心想不妥,傅玄意便指着一個神台道:“師尊,那是有人最近燒過紙錢?”
“傀儡燒的吧。”溫書澈結合地上傀儡的痕迹,推測道。
傅玄意上前一看,從那神台側面看去,臉色大變道:“是為化魇燒七!”
“化魇?”溫書澈也沒想到這點,微微驚訝一番。他快步走到神台前,果真是為化魇燒七的形制。
化魇這東西,身為化魇如果沒人為自己燒七的話,便存不過頭七,哪怕有人為他燒七,也存不過尾七便徹底灰飛煙滅。無論生前多正常,成為化魇之後都逃不過瘋瘋癫癫的,一萬年都出不了一個,平常基本上都是要麼等尾七過了自個魂飛魄散罷了,或者沒人為化魇燒七自己灰飛煙滅。
“師尊,我先去探探,桃葉,召來。”
溫書澈捧着洗心也一起往裡走,玄關屏風後是一道長廊,長廊四周栽種一片沙漠靈植,看上去好久沒打理過,長廊上滿布傀儡的殘骸,還有幹涸的陳血,血迹上沾滿灰塵。
他們還沒細看長廊上的情況,突然撲出一個身穿踏雪神教弟子服的東西,傅玄意用氣劍将那東西打下才發現是一個人形,卻長滿動物毛發,岣嵝着身子,沒有一絲活氣,傅玄意用氣劍将這東西大字形釘在地上,發現原是個人。
這東西看不出是個什麼,隻能知道是個人形,穿着人的衣服,傅玄意上前看清他的臉,擦擦他臉上的灰塵和血污,驚呼道:“師尊,這是踏雪神教的鄧仙長,我見過他。”
還真是個修士?
溫書澈嫌髒,召出一柄折扇,這也是他其中一個武器,不是稀世神兵瞧不上眼,就取名叫折扇,是把折扇,名字也叫折扇,比花花的名字還兒戲。他用折扇撥開他衣領,裡面有一層動物的毛發,黃棕色,說不清是什麼動物,像極一個怪物:“尾七都過一個月,不是尋常化魇,踏雪神教不冤啊。”
傅玄意猜測道:“之前他們去過妖族,莫不是他們是兇手,想栽贓嫁禍,沒想到被反噬?”
“不像。”溫書澈自己心裡也沒底,隻是覺得踏雪神教不至于有這般能力,化魇不奇怪,被自己養出來的化魇滅門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怎麼有化魇能過尾七。
溫書澈想把此人魂魄聚回來,好好審問,但奇怪的很,魂魄沒散,也沒被收,卻收不了。
四周還充滿着化魇的氣息,估計整個踏雪神教裡都是這樣的東西,溫書澈喜歡沒有實體的魂靈,對這樣有實體的化魇沒有任何興趣,隻是覺得麻煩。
“師尊,怕是裡面大多都是化魇。”
尋常化魇瘋瘋癫癫,起碼還能自我思考,頂多也就留到尾七便自己灰飛煙滅了,但這個鄧仙長明顯死了不止兩個月,尾七早過好久了,卻還能動,屍體也沒完全腐爛,肯定不是個活的,也不一定是個死的。
溫書澈用折扇再戳戳他胸膛靈核心髒處,确實不是活的,麻煩,玩的是什麼東西,商量道:“看不懂,身子上有獸毛,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弟子進去多打幾隻出來。”傅玄意想到就做,他背上立了十二把氣劍,像極一隻要開屏的孔雀,或者說像一隻把尾巴搖晃成一朵煙花的大狗狗。
不一會兒他用氣劍送了幾個和這位鄧仙長差不多的弟子出來,身上有些獸類的皮毛,明顯是從皮膚上長出來的,溫書澈嫌這些屍體實在惡心,也不想研究猜測,便用洗心回視,消耗多點修為也懶得想這麼多事。
洗心的回視看的東西不多,隻能是瞬間的片段,能看到的非常片面,隻見還是人模樣的踏雪神教弟子從妖族子民體内活剖他們妖丹和心髒,還有便是傀儡燒七,看得背脊發寒,溫書澈平常一點都不喜歡碰這種東西。
“隻看到活剖了妖丹和心髒,大概是放到了自己弟子身上去了。”溫書澈從洗心上用了些符篆,将其中一具屍體封住,解開衣服,确實是胸膛靈核處被換成了妖丹。
“靈獸異變和這件事好像也沒多大關系,是妖族的關系大點啊。”傅玄意自己嘟哝道,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溫書澈走遠幾步,再用洗心回視,也隻能看到變成怪物的弟子追着正常弟子跑,再多看點也沒看到什麼真憑實據看到踏雪神教将妖丹換到活人體内的場面。
他拂袖往前走去,連個魂都沒看到,大概都是在那些屍體裡,也奪不出來審問,長廊之後的前院,更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