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剛好合了他的意,“那如此便不勞煩你傷身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男人轉身大步離開,背影沒有絲毫留戀。
唐婉柔留在原地,濕了水的香囊被她捏成一團。
“算什麼東西!”
噗嗤一聲,蓮花池驚起一片漣漪。
“大人,周公子來了。”
剛從唐府裡出來,遠山剛說完,周之衍已經朝他揮了揮手。
笑嘻嘻說道:“我去了沈府,下人說你來這兒了,我就直接找過來了。”
為了能找人喝酒,跟個癡漢一個蹲守在别人家的門口,也是奇人。
遠山在沈枝羽耳旁小聲說道:“剛才小的已經幫您拒絕了,但是他還是執意不肯走,說什麼也要等您親口說。”
周之衍眼睛狂熱,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崇拜之人,恨不得直接把人拽到酒館裡頭。
“怎麼樣?今日可有空?若是有的話不管多晚我周某都願意等!”
遠山在一旁挑釁似得看他一眼,“我都說了我家大人沒空。”
他小聲嘀咕:就算有空,也不會去和你喝酒的。
“哼,我又沒問你。”周之衍把他擠開,站在沈枝羽身旁像隻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搖着尾巴。
“沈兄也知道我周某平日最喜歡喝酒,你這酒友甚得我心。”
酒醒之後,他第一時間就來尋他。
“走吧。”
男人淡淡的說一聲,遠山聽到笑嘻嘻把人擠走。
“聽到沒,我家爺讓你走。”
“啊,那真是可惜了。”周之衍神情肉眼可見變得沮喪。
“我是說,去喝酒。”
“還是沈兄夠義氣!”他眼睛一亮連忙跳起來,像是怕他反悔勾着肩立刻走人。
還不忘回頭給遠山抛了個媚眼。
遠山瞠目結舌,他家大人怎麼染上了喝酒的習慣?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你是第一個能讓我周某甘拜下風的人。”
酒肆的雅間,兩人面對面坐下來。
這次他特意沒有叫上姑娘,兩人就這麼對飲着。
一壺酒下肚,他已經感覺到面頰發燙,可對面的男人依舊是紋絲未動。
喝酒如喝水。
“再來再來!”
男人絲毫不畏懼,周之衍斟一杯他就喝一杯,即使知道對面的人有想灌醉他的嫌疑,但也沒有推辭。
他本就生得出色,喝起酒來動作潇灑,風流倜傥,飄逸絕俗。
誰說美人就一定是女子?
光是欣賞他這張臉,多烈的酒他都能喝下去。
不過……
周之衍小心翼翼問道:“沈兄可是有心事?”
沈枝羽頓了頓,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你放心,我周某雖然酷愛喝酒,但嘴巴是嚴的很,你看我可有和你八卦過其他人?”
他愛喝酒,不醉不歸的程度,若是嘴巴不嚴,怕是早就被人亂棍打死丢在哪都不知道。
不管是和誰喝酒,他從來不會談論不在場人的事情。
周之衍又同他對飲幾杯,或許是酒精起了作用,又或許對面的人已經讓他放松警惕。
沈枝羽問:“周兄可有妻妾?”
他笑呵呵道:“當然有了,我今年也二十五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說完,才想到他還尚未有子嗣,突然想到了他這般悶悶不樂的原因,“孩子嘛,都會有的,更何況以沈兄的條件來看,怕是多的是女人想跟你生孩子。”
男人漫不經心地揣摩着手裡的酒杯,長睫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睛,透着捉摸不透的神秘。
看他這幅表情,周之衍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于是開始說起來自家的趣事。
“我就一個妻子,府中除了女眷的貼身丫鬟外,其他下人都是男子。”
“都是因為我那婆娘善妒,但凡我女的一眼她就吃醋,我也是不喜歡在家才老跑出來喝酒。”
說着,臉上也泛起了酸澀。
沈枝羽擡眼看他,眸色有些意外,畢竟在他看來此人愛喝酒又喜女子圍繞,府中應當是妻妾成群才對。
他喝酒的頻率已經緩了下來,漫不經心道:“難道就任由她這麼管着你嗎?”
“哎……”
周之衍長歎一口氣,“誰讓她和我是青梅竹馬呢,我們兩家是世交,家又離得近,我要是不聽她的,第二天嶽父都能提刀上門。”
“不過,”他面上泛着一絲甜意,輕哼一聲,“她為了生下舒兒也吃了不少的苦,我也心甘情願被她這麼管着。”
他的心情,沈枝羽無法理解,一邊讨厭,一邊又喜歡。
但此時突然間又感覺自己好像能共鳴。
“如果你妻子有其他喜歡的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