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想學,你看我念書也念得不好,學一門技術傍身也是不錯的,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嘛。”
“又不是我教你,你來問我有什麼用,去問她去。”
她懊惱道:“就是因為二嫂不肯教我。”
“為何?”他問。
“她說沈府千金身份高貴,去學這些會被人瞧不起的,她還說娘親和你都瞧不起她。”
沈枝羽沉默半響,問道:“她果真這樣說的?”
這句話是她編的,但是娘親瞧不起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沈菱不敢看他的眼睛,明知撒謊,但也不敢當面拆穿自己,隻能模淩兩可說道:“這還用問嗎?”
“反正我覺得二嫂人很好,之前開玩笑騙她頭痛都仔細替我診脈,還說不要拿生病開玩笑。”
她瞥過臉,一臉委屈,“我在家不是被你就是被娘親罵,頭都臭了,總是說我不學無術,所以才想着得找些事情來做。反正我禁足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就去找别的男子談情說愛……”
“你敢!”
沈枝羽目光冷冷的掃過她的臉,沈菱當即吓得一哆嗦,像個鹌鹑一樣縮着腦袋。
“我……就現在說說而已,但以後也保不準。”
“你嘴巴要是再多說一句,我立刻找個男人把你嫁出去。”
他眸光漆黑深沉,嘴角微微下壓,遏制住自己翻湧的怒氣。
之前費了一番功夫才堵住那姓江的嘴,那人貪得無厭,但又沒有辦法名正言順地治他罪,一但男扮女裝之事洩露出來,沈菱名聲一定會變臭。
就連沈府都會被牽扯。
雖拿生命要挾他,但保不齊這人豁出去。
就像顆定時炸彈,若是再來幾個,光是想想就覺得一股疲憊湧上心頭,深感無力。
他揉了揉眉心,語氣透着倦怠。
“她那邊我會去跟說,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畢竟教你也需要精力,若隻是兒戲,沒有哪個願意當你的老師。”
“真的?二哥你真是太好了!”沈菱高興的手舞足蹈,但内心俨然不忘正事。
她清咳一聲,偷偷觀察着他的臉色。
小心翼翼問道:“你今日去見了何人?”
沈枝羽心中冷笑,眼神都不屑給她。
“什麼時候你還管起我來了?”
這樣的回答她早就習以為常,裝作不在意道:“我就是關心你問問嘛……”
眸子盯了她一會兒,最後才緩緩吐出幾個位置,都是他今日到過的地方。
他雖然待人都不算熱情,但也不會總這般冷漠,一切皆是因為這妹妹太讓人頭疼,不闆着臉跟她說話,完全不會當一回事。
沈菱“哦”了一聲,這樣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
他耐心有限,要是再這樣拐彎抹角怕是會被直接趕走。
她咽了咽唾沫,心下一橫,故作不在意地嘿嘿一笑,“我還以為你出去見其他女人了。”
“沈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聲音帶着濃濃的威脅意味。
沈菱頓時汗毛直豎,像是一隻腳踏入了地府的門。
她梗着脖子,直接一口氣把話全部說出來,“我當然知道了,你要是去見别的女子我也沒有問題,我就隻是好奇的問問嘛。”
說完眼睛四十五度朝天看去,心虛的意味明顯至極。
沈枝羽知道這人愛作妖,但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樣的話。
“何出自言?”
他面色平靜下來,還頗有幾分說中了的意思。
沈菱膽子也逐漸大起來,“我曾經在你身上聞到過其他女人的氣味。”
“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直接把命人把你嘴巴縫起來?”
“怎麼說兩句又開始威脅我啊……”
察覺到那殺人的目光,她回想着蘇合香之前說過,那氣味最濃的地方是在他的手肘。
“那氣味就是……就是在你手臂上聞到的。“
他将手臂擡起聞了聞,沒有任何奇怪的氣味。
倒是左臂還有一些不适,忽而想到了什麼,抿着唇,良久沒有說話。
此番沉默,更像是坐實了那番話。
“你果然……虧我還這麼信任你,你這麼做對得起二嫂嗎?”今日目的已達成,趁着人還沒發怒,沈菱一溜煙地跑了。
屋中,蘇合香正在一針一線的縫制着香囊,看似認真實則眼睛時不時往門口看,魂不守舍。
不知道将那件事情告訴沈菱是對的還是錯,萬一沈枝羽猜到是她說的,會不會以為是自己故意讓她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