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日日的窩在家,哪兒有什麼趣聞可言?”
聽到這話,江嘉甯擡眼打量了眼四周,爾後,她壓低了聲問,“我回來後......聽說裴公子已經定下了親,你之前不還告訴我,說你那二姐也喜歡這位嗎?就.......就沒什麼後續了嗎?”
顧嫣聞言後,便知道對方好奇什麼了。
隻是提起這事,顧嫣心下便就有些不喜。
母親早同她說過,以顧家這樣的門第,顧晚吟便不可能嫁到裴府,但若能拖上顧晚吟個半載數年,往後那位便是更難尋上什麼好人家。
隻沒想到的是,裴玠會提前和宋家下定。
若非如此,她的那位二姐,也不會那麼幹淨利落的放下此事。
“平日說的多麼喜歡喜歡,其實不也就是那樣.......”
“到底怎麼了?說來聽聽。”
“就是在你前往揚州的前日,那一天,我還同你說過此事,我在聽說了裴宋定親事後,就将這消息給了她,她當時聽聞了這事時,還焦急難受的不行,父親才解了她的禁足,她當日就偷偷的跑了出去,讓綠屏那丫頭在廂房裡佯裝在家.......她一夜未歸的事,還是被家裡人給發現了。.”
“什麼?”
聽到這裡,江嘉甯驚詫的不由提高了些聲,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她捏着手帕的纖手輕掩了掩唇,爾後她湊近顧嫣身邊,仿若不可置信般,又低聲的重複一遍,“一夜未歸?”
“是啊!”
聽後,顧嫣對上江嘉甯的視線,輕點了點頭道。
“那......那是出了什麼事嗎?她怎麼會一夜都沒有回來呢?”
“天黑迷路了,遇到個孤寡的婦人,在她家借住了一晚。”
“是麼?”
聽到身邊人的回答,江嘉甯微垂下雙眸,她聲音淡淡的回道。
爾後,她又輕輕感歎道:“你這位二姐的膽子可真大,不過.......”
“不過什麼?”見話隻說一半,顧嫣頗為好奇的追問。
但江嘉甯隻淺淺笑了笑,爾後柔聲說道:“沒什麼,隻是想說她的運氣也真好,還好最後能平平安安的回來,不然,你想深夜中隻她一個女子,多危險的事啊!”
“真要是遇到什麼,還不都是她自找的。”聽到這話,顧嫣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是啊!你說她運氣怎麼就這樣好呢?
而在白雲寺山後的半山腰處,遙遙可見兩道身影出現于六角涼亭之中。
謝韫負手靜站在朱色欄杆前,視線俯瞰着整座山間景緻,層林盡染,溪澗水流潺潺,布谷鳥隐于叢林之中鳴叫。
一隻白鴿自遠處飛來,沒一會兒,就穩穩地停落在青年伸出的手心之上,隻見細長的小足上纏繞着一圈圈的紙條。
謝韫從白鴿的足上解下密信後,白鴿“啾”的一聲,兀自飛去了涼亭一邊。
而這廂的青年,在瞧着信上内容後,隻冷哼了聲。
轉而,謝韫便擡眸瞧了一眼身邊人。
得了示意,青雀旋即上前幾步,從袖中取出火折子,半卷的紙條,轉眼間就化為了灰燼。
隻是,謝韫沒有想到的是,此事竟會和那顧府也扯上幾分關系。
而這樣細細想來,那個傻子會被劈暈劫掠到清風寨,會不會其實......并不是一場意外呢?
但這些,不過也都是謝韫心中的幾分猜測罷了,并未有更多實際的證據來證明。
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謝韫自然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精力在别人的身上。
可他,也實在不明白,為何隻有聞着那個女子身子的香味,他才能好好的入睡。
青年指腹輕摩挲着袖中香囊,他微垂眸光,若有所思。
……
過了巳時後,白雲寺山前便就更為熱鬧了,自山腳到寺前處的長長台階上,皆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比之河間府的繁華街道,也是不遑多讓。
而顧晚吟她們一行人,因為出發的早,這會兒終于到了白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