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今謝折衣既然是以謝玹的身份待在青蓮宗,如何能下山去也是一個問題。
一切都隻能從長計議。
他至少要先恢複些許修為,來保證下山之後有自保之力。
謝折衣第一時間想到樓觀鶴。
此世居然存在一個淨蓮聖體,淨蓮聖體道體無垢,血液靈韻非凡,恰好對謝折衣神魂深處的暗傷有奇效。
這也是為什麼謝折衣在天元閣會突如其來、不受控制咬了樓觀鶴一口,他雖不知緣由得以重生,但神魂殘損,體内暗傷潛藏,淨蓮聖體于此時的他而言就如絕佳的靈丹妙藥,吸引力非比尋常。
所以他才反常的,在天元閣給樓觀鶴說情,就是想提前拉攏一下雙方的關系,看看能不能再叫他咬上幾口。
樓觀鶴若是願意合作,一切好說,但他若是不願意,謝折衣黑眸微深,也别怪他不擇手段。
正思索的入神間,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謝折衣擡眸看去,門外起伏的少年聲響起。
“老大,我們來看你了。”
啊,是原身的小弟們。
謝折衣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原身謝玹作為青蓮宗有名的二世祖,自然是有一群專門負責溜須拍馬的小弟。
隻怪他重生過來後先是經曆樓觀鶴的月下驚魂一劍,後來回了宗門又被罰去禁閉,一來二去自然沒機會和原身這群小弟見上面。
思索了下,謝折衣換上副散漫的神色,朝後一躺,懶洋洋對着門說了句,“進來吧。”
原身的小弟們既然能跟謝玹混成一片,自然是跟謝玹一路的貨色,全是一群天賦平平,心性不堅的庸才。
不過在溜須拍馬、阿谀奉承這塊他們一群人絕對是天賦異禀。
這不,小弟一号燕溪山一進來,看着躺在床上的謝玹,當即大呼一聲,三步并兩步走到床前,蹲下身。
“老大,你感覺怎麼樣?受傷嚴不嚴重?還疼不疼?”
表情擔憂萬分,聲音關切至極,表現的十萬分焦急,簡直比謝玹他爹還要急切十分。
後腳跟進來的小弟也有學有樣,從門口紛紛湧進來給謝玹房間圍成了一圈。
瞬間原本寬敞的房間擠得滿滿當當,小弟們七嘴八舌地争相噓寒問暖。
東邊一句“老大要不要喝水”,西邊一句“老大要不要捶腿。”
一衆人将謝玹圍在中間,一股腦地使勁獻殷勤,生怕小聲了就表現不出來那忠心耿耿的勁。
“停停停——”
謝玹聽的頭大,他揉了揉眉心,喝斷這此起彼伏的叫嚷。
房間霎時安靜,作為小弟,第一要義自然是會看老大眼色行事。
眼下謝玹稍微露出不耐,這群人非常有效率的,第一時間就住了嘴。
謝玹倒是沒想到他們這麼聽話,有些詫異地擡頭看過去一眼,就見燕溪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非常随機應變地自責道:
“瞧我這腦子,老大你受傷了自然應該靜養,是我們太莽撞了,老大放心,我現在絕對不多說一個字,絕對保持安靜!”
謝玹嘴角抽了抽,果然不愧為謝玹手下第一号狗腿,就這應變能力,也算是一奇才。
其餘人見燕溪山又領先一步表忠心,紛紛扼腕,哀歎自己怎麼沒這反應速度,想接着說話,又怕謝玹嫌吵,隻能用眼神非常誠懇地看着謝玹,相繼跟在燕溪山身後點頭表示他們也一樣。
謝玹有些沒眼看 ,他擺擺手,“行了,我隻是叫你們别吵,又不是讓你們一個個在這裡杵着當啞巴。”
“老大說的是!”
衆人齊聲應道,這次倒是吸取教訓,聲音放的很輕。
很好,孺子可教也。
謝玹滿意地點點頭,原身這群小弟也着實有可取之處,至少聽話,機靈。
正好,他現在受傷待在房裡不能出去,可以從他們這裡打聽打聽些消息。
這樣想着,謝玹就轉眸,看着蹲在床前離他最近的燕溪山,随口問道,“我受傷的消息你們都知道了?”
燕溪山:“是啊,老大你不知道,你在天元閣和樓觀鶴鬥得不相上下甚至把他打成重傷的消息,都在宗門内傳遍了。”
謝玹眼皮一抽,語氣遲疑,“宗門内…是這樣傳的?”
燕溪山使勁點頭,“當然,現在全宗門都知道老大你打赢了樓觀鶴。隻有老大你!才是青蓮宗之光,弟子之首,堂堂正正、當之無愧的修仙界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