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現在她身上謎點重重,危機感像影子一樣追着她,讓她窒息,唯有變強這一條路才能讓她稍作喘息。
兩人之間的氣氛凝滞,慕清沒再開口,因為他知道勸不住聞筝。
不遠處,蕭擇叫了他們一聲,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聞筝拿出朱雀城主給的尾羽交給慕清,“這個你拿着吧。”
“不用。”慕清冷硬拒絕。
聞筝卻不容他反駁,硬是塞進他手裡,“之前的月見草露你沒要,但我不能讓你吃虧,這個就當成那半個月見草露分你了。”
昨天她提出要分月見草露時,慕清拒絕了,她的門外叫了半天也不開門,她隻能先收下,打算用其他東西補償。
她送出尾羽後,趕忙應了一聲,朝着蕭擇的方向走去。
慕清手裡捏着尾羽,心中憋着一口氣,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
兩人被朱雀城主帶着見到羽扇,一把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青色羽扇,展開時,上面的青色紋路上似乎還閃着細碎的光。
聞筝伸着頭觀察時,朱雀城主拿着羽扇轉身,她立刻回過神,目光清澈看着羽扇。
四周光線昏暗,看守的士兵和維持陣法的手下全都退了出去,現在隻剩下他們四個。
“你過來,把手放上去。”朱雀城主伸出羽扇,聞筝順勢伸出手放好。
“陣法會重複讓你回憶起過去的恐懼,我給你留下護身的法決,你大膽闖過去就行。”
下一刻,城主五指扭曲掐出一道法決落在聞筝身上,她還沒開口問,羽扇上發出一道光把她吸入羽扇裡她進羽扇的最後一刻,看見慕清朝她奔來的腳步。
等聞筝再次睜眼時,面前是一片草地,遠處的湖邊一隻青色的大鳥在梳洗羽毛,惬意悠然。
聞筝環視了眼四周,出了那隻青色的鳥再無其他,她緩步朝着那隻鳥靠近。
随着她和大鳥的距離拉近,她也看清這根本不是什麼大鳥,而是一隻青色的孔雀,尾羽上閃着五彩斑斓的光。
聞筝想起城主說的闖陣法,小心開口道:“你好,我要去哪裡闖陣法?”
城主說的太籠統,她也沒細問,隻能先問這隻孔雀了。
青色孔雀振翅抖了抖身子,長長的尾羽随着它的抖動散開不少,陽光下顯得更加光彩奪目,聞筝看得移不開眼。
她目光落在尾羽上,絲毫沒注意到孔雀變黑的瞳孔,等她轉過頭時,頭疼欲裂,眼前一黑。
她再次睜開眼時,面前徹底大變樣,她好像又回到上次入夢镯子時的場景了。
周圍的裝扮樣式和夢裡那次沒有太大差别,上一次她看見斤的自己不過是十三四歲左右,這一次她好像已經成年了。
聞筝想到上次隻能旁觀的入夢,走到自己面前晃了晃手,還伸手拍了拍,依舊是隻能旁觀。
她歎了口氣,在一旁看着和自己共用同一張臉的人在鏡子面前發呆,等到外面的人敲門才回神梳洗。
門再次被敲開,不是上次那個很兇的侍女,這個侍女敲開門後簡單說了句時間到了就關上門。
聞筝眼神看向自己,正在想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時,眼前的視角變了,她成了她自己。
望着鏡子裡驚愕的自己,聞筝不可置信的掐了掐臉。
很痛,是真的。
她現在就要體驗過去記憶裡痛苦的事情?
聞筝邊思考邊換好衣服出門,打開房門時,外面站着的幾個侍女吓了她一跳,幾人長着同一張連,全都低頭不說話,像人偶一樣。
“小姐,該走了。”一個侍女出聲提醒。
聞筝嗯了聲,視線從侍女身上移開,看向外面的路。
她要去哪兒?
亂走會讓她們察覺嗎?
她慢慢邁出第一步,身體仿佛有記憶般,帶着她繞過不同的樓宇,最後停在一個看起來高大壯闊的大殿前。
“到了,小姐進去吧。”侍女拿出鑰匙打開門。
聞筝望着一片虛空的大門,小心踏了進去,大門在身後“嘭”一聲關上,吓得她猛地回頭。
大門消失不見,大殿裡的場景出現,四周的窗戶蒙上不透光的黑布,殿内的石柱旁點着白色的蠟燭,蠟淚崎岖的堆積,像是跪地求饒的人。
聞筝咽了咽口水,繼續向前走,大殿上坐着一個看不清臉的人,手臂拖着臉半倚在座位上。
她擡頭望去,隻能看見一片黑,還有對方鞋邊繡着的紅色花,她正想細看,卻被對方打斷。
“這麼久還沒讓你學會聽話,看來那些侍女可以再換一批了。”
黑面人開口,話語清晰,但傳到聞筝耳朵時卻變得斷斷續續。
不清楚現在的情況,聞筝隻能閉嘴不說話。
黑面人歎息一聲,淡淡道:“既然你不願意開口,我也不想逼你,去劍閣裡閉關三十天吧。”
他說完,一揮袖,聞筝站着的地方再次轉變,面前豎立無數把劍,有的斷裂插在地上,有的完好高懸與房梁上。
聞筝擡頭時還能看見劍尖的鋒芒,她小心避開,走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後身體的顫栗才停下。
她腦海中沒有這段記憶,對這些劍也沒有恐懼,身體之所以會顫抖多半是因為肌肉記憶。
上一次她十三四歲時嘴裡說的龍傲天什麼的,已經可以證明她就是原身,所以這段記憶也是屬于她的嗎?
聞筝心裡猜測時,再次脫離出來,像遊魂一樣看着自己在劍閣焦躁的轉圈,最後打開一處機關進到地底下。
聞筝跟着自己來到一處放着各種法器的地方,看自己停在一處鏡子前,說道:“你還沒考慮好嗎?再不考慮好你的魂魄就要消散了。”
鏡中一道半透明的人影出現,虛弱道:“你的方法真的靠譜嗎?”
“當然,你答應了。”
鏡中人沒了說話的力氣,點了點頭。
聞筝看着自己在鏡子上畫了什麼法決就把鏡中人拖了出來,她好奇湊過去看了看,驚訝的瞪大了眼。
她過去已經和青靈道人認識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