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小心倒在車上了。”付槐南實在尴尬,端着一副文明大學生的樣子給他道了歉,然後一攤手:“還得要紙。”
男人低頭笑了一聲,擡起頭來與她對視:“就這樣吧,你這光擦也擦不太幹淨。”
付槐南心裡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趕緊說了就走,那個叫顧安的卻過來了
他看了付槐南一眼,詢問那個車座上的男人:“祝千山,這是?”
“下午吃完飯洗車去。”他語調慵懶,眼睛一直含着很明顯的笑意盯着付槐南。
付槐南簡直覺得今天格外不妙,想趕緊直接拜拜走人,可那個叫祝千山就盯着她看,看的她多年練就的厚臉皮都有點發熱。
付槐南突然覺得他好像有點調戲的意味。
可這人長得是在好看,付槐南決定不與他較真。
“欸,南南,你怎麼在······”
張慢慢提着兩個包從報告廳出來,看見顧安轉過身,她一下子有些震驚和害羞。打眼一看,車裡還坐着一個大帥哥,頓時不敢往前走了。
付槐南心裡暗罵她沒出息,轉過身無視祝千山的眼神,向疑似坐駕駛位的車主顧安說了不好意思,在得到回複後就拉着呆在原地的張慢慢一溜煙跑了。
到了圖書館門口張慢慢才反應過來:“南南,這咋回事兒哦。”
“遇到個飙車的,遇到個很帥的,額,男的。”付槐南不知道怎麼形容,感覺這一天過得莫名其妙。
“呀!是不是坐車裡那個!我也覺得他可帥,和顧安一樣帥!”
付槐南又忍不住想到了他那一雙眼睛:“······嗯。”
張慢慢一愣,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賊兮兮地湊上去看她:“嗯~?”
“嗯?”付槐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坦坦蕩蕩。
張慢慢琢磨了一下,想來付槐南也不是随便看得上别人的人。隻是第一次聽付槐南說一個異性好看,有些好奇。
張慢慢也不問了,笑嘻嘻地跟上付槐南的腳步。
“對了南南,你上次買的玫瑰是什麼品種哦?”
張慢慢邊走着問她,一轉頭,付槐南卻停下了腳步。
付槐南一反常态地蹙着眉,眼神很認真地看着她。
“?怎麼了?”張慢慢不明所以。
“玫瑰?”
“對啊。你上次不是買了一枝玫瑰回來嗎?”
付槐南手指收緊,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若無其事繼續往前走。
“什麼時候買的?”她聲音輕輕地問。
張慢慢疑惑地看她一眼:“不是前兩個月嗎?你不記得了?”
付槐南沒說話。
張慢慢繼續說:“你這就不記得啦?那會兒你買了一隻大紅玫瑰,特好看,還專門找了個瓶子來插花呢!”
付槐南輕輕吞咽了一口,有些迷惑,又覺得脊背有些發冷。
她記憶中沒有在寝室帶回過玫瑰。
她不太懷疑自己,頓時想到了那天詭異的經曆。
沉默越久,張慢慢越覺得奇怪。
這種猶疑的氣質在付槐南身上很罕見。
她正要開口問,付槐南出聲了,一如往常散散漫漫的語調:“記岔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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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顧安第三次從内後視鏡裡看祝千山的時候,祝千山終于大發慈悲開了尊口。
“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雖然祝千山話也不算多,但顧安能感覺到他現在明顯不對勁。
“嗯······你知道那個女生是誰嗎?”
顧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你不會一見鐘情了?”
頓了頓,他補充道:“算了,比起一見鐘情,我更信你是見色起意。”
祝千山不予置評,哼笑一聲:“你學校的你不認識?”
“我都畢業兩年了,怎麼認識?我大三還出國了,更沒機會認識了。”
顧安瞟了一眼祝千山:“你還真一見鐘情了?”
顧安少有八卦,主要是祝千山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表面上玩世不恭,私下誰都懶得搭
理。讓他見一面就念念不忘的,還真是頭一回。
“沒,我隻是覺得,她很熟悉,我好像見過。”
“反正我沒印象。說不定她去你們學校參觀過,你有點印象呢?”
祝千山在全國最高學府萬城大學讀了三年就提前畢業,譽安大學比萬城大學檔次低一點,但也是全國範圍内的好大學,兩所大學都在江都,倒是有可能互相參觀。
“可能吧。”
祝千山看向窗外,雖然這樣回答,他自己心裡卻明白不是這樣。他沒法描述見到她時的感覺,他知道他從未見過她,但是卻沒法将她歸為陌生人,有種奇怪的模糊感。
和顧安一起去吃完飯,将車放在保養處清洗,然後和他一起去公司談完合同細節後,祝千山慢悠悠地去提他那輛騷包的紅色邁巴赫,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