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内杯賽也止步了。
半決賽前的準備我參與了。但比賽那天我狀态不佳,幾次配合都慢了一拍。
我知道,自己的膝蓋又開始不對勁了。
我咬牙踢完全場,賽後一個人坐在更衣室角落,沒等任何人來安慰。
我想,他大概不會高興。
可他走過來時,沒有一點責怪。
脫下外套搭在我肩上:“冷了,别着涼。”
我不敢看他。
他也沒讓我看他,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
“輸了也不是你的錯。”
我閉上眼,眼淚在喉嚨裡打轉,卻死死忍住沒落下。
—
聯賽末段,他沒有再冒險用我。
我其實狀态逐漸恢複,暗地裡做了很多力量訓練,主動向教練組請戰。
但他看出我起跳落地時膝蓋有輕微遲緩的反應——隻一次,他就徹底把我摁在替補席上。
我不服,抗議,甚至有天深夜自己套了訓練服出去夜跑。
結果回到公寓,就看見他坐在沙發上等我。
沒罵我,隻遞給我一瓶水,說:“我怕你又得開刀。”
我低頭小聲說:“我隻是想幫你。”
他歎氣,擡手摸了摸我的頭發。
“你不在場上,我照樣能赢。”
我沒說出口的那句話是——
“可你赢的時候,我想在你身邊。”
—
這個賽季最後幾輪,我們奇迹般連勝,最後一輪甚至擊敗了聯賽冠軍,以淨勝球優勢,壓線晉級歐冠資格區。
我坐在替補席,望着他在場邊高舉雙手、振臂歡呼,整個人都微微顫抖。
不是勝利的顫抖,而是我意識到——
他真的太強了。
哪怕沒有我,他也能帶這支球隊走得這麼遠。
我心裡一面感到欽佩,一面也有些茫然。
他不需要我了,對嗎?
可我沒想到——
賽季結束的第二天,他親自來敲了我的門。
—
我剛鍛煉完,擦着頭發出來開門。
他站在門口,穿着家常衣服,神情平靜。
“聊聊?”
我點頭,退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