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來,坐在我的書桌前。
我有點緊張,坐在床邊,手指緊緊握着水杯。
他沒有繞彎,開口就說:
“我最近在考慮下賽季的事。”
我怔住。
他繼續說,語速不快,語氣坦誠:
“有一些豪門找我,開了很高的條件。”
“也有不少人建議我換環境,趁現在成績好,轉型進更高的平台。”
我垂着眼,不敢看他。
然後他話鋒一轉:
“但我不打算走。”
我猛地擡頭。
他笑了:“我喜歡這裡。高層支持我,球員信我,氛圍也好。”
“當然,收入确實不如那些俱樂部。”
“但……我暫時還不想去那些還沒開始就知道會炸裂的更衣室。”
我屏住呼吸,聽他講完,然後輕輕問:
“你說這個,是想聽我的意見嗎?”
他看了我一眼,點頭。
我一瞬間有點發懵——
我沒想到,他居然開始跟我“共同決定未來”了。
哪怕隻是一個教練和他最倚重的球員之間的簡單讨論。
哪怕這可能什麼都不代表。
可我還是覺得,心髒被狠狠撞了一下。
我低聲說:
“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他看着我,眉眼一彎,忽然調皮地對我眨了下眼: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我耳根發熱,卻什麼都沒再問。
我知道他沒有明說什麼。
可我也知道,他沒有逃避。
他在我面前,已經不是那個一直退後、一直克制的“大人”了。
我開始真正站到了他身邊——
是可以商量、可以共謀、可以同行的那個人。
我把水杯擱在桌上,小聲說:
“那我也留下來。”
他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