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他是指揮官,是戰術圖上的大腦。可他今天告訴所有人——他是利刃。”
而此刻,他站在原地,唇線緊繃,像是在強忍着上揚的嘴角。
他早知道我會這樣。
因為是他教的我。
他教我的不隻是傳球和大局觀,他始終在教我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對這世界。
哪怕不被定義,哪怕颠覆常規——
哪怕,用靈魂踢球。
—
下半場,對方急了。
主隊球迷怒吼、噓聲連天。
我每次觸球,全場都在罵我、噓我、咒我。
可我不為所動。
我知道再進一個,就結束了。
第64分鐘,我再一次帶球斜插入禁區,左腳準備變向。
我餘光看到一個身影飛撲而來。
但那太快了,根本來不及避。
那隻腳——帶着高高亮起的鞋釘,狠狠砸在我的右膝内側。
我聽見自己腿骨發出的悶響。
然後是空白。
我沒有尖叫。
我隻是狠狠摔倒,臉貼着草皮,手指死死抓住草根。
我不敢動。
因為我太清楚那是什麼感覺了。
—
我耳邊開始嗡鳴,隊友沖上前來,我聽不清他們在喊什麼。
裁判在吹哨,隊友在咆哮,對手那個後衛被拉開時還在試圖掙紮。
可我什麼都聽不見。
我隻看到遠遠的人群中,他推開工作人員,狂奔而來。
他飛快蹲下身,抱住我的肩膀:
“别動,别動,我在,我在。”
我嘴唇在抖,卻死死咬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我不能喊疼。
我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我咬着牙,氣息斷斷續續:
“這次……這次不是我的錯……”
他紅着眼點頭,輕輕拭去我額發上的汗水:
“不是你的錯,不是——我知道。别說話,好不好?”
我聽着他顫抖的聲音,眼淚終于一滴滴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