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州城很快到了。
“救了誰?”萬小橋問。
向骞把他抱下來,牽着他的手進了屋子。
屋裡坐了許多人,除了向骞的爹娘,還有一位女子,是許久沒見的王之許,她身旁還坐着一位年長的婦人,是王之許的母親方愫。
“向骞,你們回來了。”王之許上前,溫柔說道。
“萬公子安好,我是王之許。”她将目光轉向萬小橋,微微笑着。
“嗯,王姑娘好。”萬小橋平靜地回了幾個字。
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從昨晚回來時候就非常擔憂向骞的安危,一天一夜,精神頭欠佳,結果他倒好,在外逍遙,還把舊情人帶回來家。
千芸卻是臉笑開了花,她把王之許拉過身旁,坐下說:“之許啊,你這幾日受驚了,多休息,别站着了。”
“是啊,之許,你快坐下。”向骞去扶她。
萬小橋和幾人說去看遠木,便回房了。
幾人看了他點了點頭,無人開口問他在外可遇風險,是否受傷。
他回想起白日裡千芸和向旭說的,不計前嫌,要他與向骞見面,怎麼王之許來了,眼裡就不看他了。
這是萬小橋與王之許的第一次面對面相見,曾經他隻是躲在某一處,像個可憐的老鼠,偷窺王之許,偷窺别人的幸福。
他曾在心裡與王之許做過競争,他以為自己已經赢了,但好像不是,他赢了可能隻是因為競争者自己退出了,所以他不戰而勝,可是她回來了,那他隻能輸。
房間門緊閉,還是洩進了門外幾人的歡聲笑語,他裝作什麼都聽不到。
這個女人光是出現,就讓他什麼都不是了,輕而易舉地敗了。
遠木看出了他心情低落,問道:“怎麼了?小橋。”
萬小橋語氣平靜回答:“沒什麼,向家的兒媳回來了。”
遠木一直在睡覺,沒注意外面的情況,并不知道向骞把王之許帶來了。
“怕什麼,向骞難道還要和他再續前緣?你們不是才表露心意,他不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遠木說。
萬小橋失落回答:“可是我不是女人不會生孩子,我沒有任何優勢?他爹娘對王之許熱忱的很,将人留下也不是不可能。”
遠木說:“你去問問,不要什麼憋在心裡,他肯定會和你解釋的,而且這些并不能說明你說的事情會發生。”
萬小橋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時間很晚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從萬小橋搬過來後,住的房間就是向骞的,他睡下後,向骞也進了屋。
“小橋哥,你睡着了嗎?”向骞輕聲問。
萬小橋并沒有睡着,但他不開心,所以不願意搭理。
向骞上了床,輕輕抱住他,自顧自說話。
“小橋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隻會有你,無論我爹娘更喜歡你或者她,我都隻會有你。”
萬小橋明白這個她指的是王之許。
“我接她過來隻是因為她需要我幫助,她逃亡的路上遇到了匪徒,她爹沒了,自己也受了傷,娘親雖然還在,但人不太清醒,可能吓壞了。”向骞繼續解釋。
“好。”萬小橋翻身,面對向骞,“那這段時間你還往别的地方去嗎?”
“暫時不,楊樹和他的殘黨還潛伏在附近,不剿滅他們,會給這怡州城埋下禍患,人也不得安甯。”
萬小橋又說了聲好,也抱住了向骞,兩人吻了起來。
情到濃時,一切都難自控。可周圍住了許多人,他們不敢發出多少動靜,向骞把手放到萬小橋嘴邊,讓他咬住,萬小橋搖頭,他舍不得,咬着牙,抿着唇,承受一切。
這是一個缱绻溫柔的夜晚,月光照進窗子縫隙,照着兩個交疊的人影。
清早時,向骞為萬小橋和遠木帶來了熱粥和米餅,還有幾個熟雞蛋。
推開門時,他就看到萬小橋和遠木已經起床,都在院子裡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