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ADC一個人站太前了，給鳄魚嘲諷到了，這确實有點沒水平了，無傷大雅吧，給新人妹妹多點關心多點愛吧。”

“不是？後面拉開就好了啊，這波本來也推不掉高地，還要走上去a，殘血開大還被壓落地身位了，太年輕了說實話。大優勢就開始送，等會又要被清算了。”

“這波給澤麗都打自信了，還拿了Prince這麼大一顆肥頭，電光刮痧女孩不會輸。”

第二把也類似的平推局，AW今天的BP完全異味，沒有一點平時的老練，隊裡也常常有人走出來給機會。文思源終于幹完活，長松一口氣，看屏幕上刷得越來越快的彈幕。

“有驚無險地收汁了哈，怎麼彈幕又在吵架？我說你們真的是謝德平的粉絲也不會來我直播間吧？這要麼是我的養老粉，要麼是串子樂子人，大家就看個熱鬧打發打發時間。”

“哦，你們在開feather？那更沒道理吧？我覺得打得挺好的了啊，happy連續三年二陣ADC了吧？這把對線一點沒輸啊。”

“嗯？看微博嗎？給個關鍵詞我搜搜。”

下午交完班的唐玉也剛好打開微博，今天有金羽的比賽，她有官博和互關的互動要做。

習慣性進熱搜榜看，在相關推薦裡她看到了排得很下面的一條“TCG對戰AW”。

以為隻是照常的熱搜，剛好能看一下戰況。

最上面一條數據最好的營銷号自動播放的視頻卻是場館裡哄鬧的聲音和突然暫停的采訪。

唐玉心裡一突，呼吸好像梗在了胸腔，一口氣吸不到底所以那麼憋。

被扔上來的礦泉水瓶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巨大的響聲，金羽有點詫異地去看被安保控制住的男人。

“女的來打什麼比賽？你以為你打得很好嗎？不知道給AW賣了多少才讓他們今天這麼演，爽不爽啊臭母狗？”

導播緊急閉了聲音，這些話隻留給了台上的二十幾個人，還有沒趕去AW下班路的幾個觀衆。

金羽好像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直白的貼臉，林琅接到消息快步跑出來了，想給那個男的一點顔色瞧瞧卻被後面緊趕慢趕跑出來的郭城拉回去了。

“你想幹嘛？尋釁滋事被帶走，然後後面停賽嗎？能給我老實點不？”

大家好像都沒見過這樣的鬧劇，林琅喘着氣，眉毛皺得很緊，轉頭去看站在打光得很亮的采訪席上的金羽，招了招手。

“采不下去了，過來吧，應該後面會補一個。”

他還是覺得氣不過，對着被壓住的人喊，“賭狗賭紅眼了是不是啊？賠了多少這是？你這種貨色……”

郭城心又提上來了，照着林琅腦袋後面拍了一下，聲音沉了很多，“差不多得了，什麼話都敢說，人還沒清場完，被發出去怎麼辦？”

“我們純受害者，罵兩句怎麼了？诶不是我說，平時網上罵那麼髒就算了，線下也要跑過來貼臉，神經病不是。”

郭城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警告他老實回休息室，對有點無措的金羽安慰道：“沒事，已經報警了，怎麼說都能讓他關幾天，我們肯定不和解。”

“哎，小羽，沒事。我們下班去吃點好吃的，哥請客。别太放在心上，都是刻闆印象呢，打得好都會過去的。”

“什麼都是假的，隻有冠軍是真的。”

金羽笑笑，她不知道說什麼，表現什麼。難過嗎？從鼻腔上延的酸脹好像擠到了淚腺管，變成一團濃重的情緒。可是為這種爛人流淚好像很軟弱。

手機突然響起來，她低下頭去摸，慌裡慌張連拿倒了都沒反應過來，趁着低頭這一刻咽回去那些酸意。

是唐玉的電話。

呼吸聲先響起，金羽舌頭在嘴裡轉一圈，好像還是不知道怎麼說話，“喂？”

那邊的唐玉又氣又憂地打出電話後就後悔了，這算什麼？顯得之前的話都是鬧脾氣。可是這太過分了。

“你還……喜歡嗎？”

喜歡曾經期待過而又被合同限制住的生活嗎？喜歡可以打到半夜第二天醒來依然會期待新的一局的遊戲嗎？

“你在難過嗎？”

再多的話也好像很虛浮，她不是在那樣一個舞台上獲得勝利卻要被這麼當面侮辱的金羽，她們今天在一座城市裡，卻好像又很遠。

“你想見面嗎？”

說出了第一句話，後面的好像也就順其自然了，金羽夏季賽第二次落地B市，還會再有一次見面嗎？

“好。”

被轉移開思緒後那堵在上颚的沉也很快散了，金羽跟着郭城他們回到了休息室，在置頂的對話框裡點開了唐玉發來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