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得意的不行,要跟人打架,這便服軟了。”
“離兒,你方才與她說了什麼,我看她臉都白了。”
“你告訴我改明她若是再敢來,就不必麻煩你了,二嬸來恐吓她。”
姜照離笑笑:“也沒什麼,我與她說她若死了,我便拿溫秋水開刀,二嬸你也知道,趙氏就這一個女兒,向來疼愛。”
二嬸一臉奇怪:“就這些?”倒不像趙曉霜善罷甘休的性子。
姜照離真誠點頭。
溫秋水至始至終垂着腦袋一言不發。
姜照離淡淡暼了她一眼,語氣說不上好:“溫秋水,雖說是你母親闖入府中犯的錯,但還是要由你來承擔,罰你跪一個時辰,一天不許吃飯,算是個警告,日後再敢教唆人偷東西,便不是罰吃飯下跪這麼簡單了。”
“是。”小厮聞言,立刻撤了溫秋水桌上的幾盤點心,連她手裡吃了一半的也一道拿了去。
溫秋水指腹摩擦着僅存的點心渣,一臉憤恨的盯着她,滿眼不甘。
自她來了姜府就沒再吃飽過,每日吃的都是素食,撈不到一點兒油水,如今娘來了,本以為可以吃些好的,未曾想又被姜照離截了去。
姜照離走遠後,她憤恨的目光依舊死死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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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城門外圍了好幾個難民,是不是哪裡又鬧旱災了?”
“說不定呢,我聽老一輩的人說,他們那時候鬧旱災就是這樣,起初隻是幾個難民,後來,越聚越多,城門都頂不住了。”
“人多了不會闖進來吧。”
“怕什麼,即便闖進來,他們也不會搶你的,要搶也先去搶那些大戶人家,咱們還能趁機逃走。”
“洛城有逃生門,屆時城門破了,咱們從另一個門逃出去,去往雲城。”
“你見過那逃生門嗎,誰知道是真是假。”
“……”
姜照離在府中聽到這個消息時,微怔,随後意識到什麼,立即吩咐春桃,春桃領命後匆匆退下。
她聽祖父說過關乎往日難民之事,難民破城,組成隊伍,如土匪般,殺搶掠奪,無惡不作。
直到如今,人人看到難民,心底沒由來的會恐慌。
并不是難民都是壞人,而是他們餓急了眼,腦子裡隻想着吃填飽肚子,本能讓他們冒險去搶吃的,不論用什麼手段,隻為活着,可這一刻,他們不再是難民,而是劫匪。
官府也最怕這個,這幾日城門又增加了侍衛,晚上多增了兩波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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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離一早打算去染布坊,問一問黃二最近的盈利狀況。
這段日子春桃被她派去做别的事,便沒有近身伺候,因此她隻帶了兩個小厮出門。
快到染布坊時,突然從巷口湧出幾名蒙面人來,各個手持棍棒長刀,步步朝她逼近。
小厮伸開雙臂擋在她面前,警惕的盯着不斷靠近的幾人,大喊:“姑娘快走”。
話剛落,二人便被一腳踢飛,失重感瞬間席卷全身,接着整個身子撞倒牆上,又被彈到地上,痛苦哀嚎後,吐了口濁血,昏死過去。
姜照離咬牙,步子不斷後退:“你們是誰派來的?”
見他們不答,姜照離心底約有了大緻,他們不言不語,眼底透着狠意,像極了窮兇極惡之徒。
這些人是專門雇來刺殺她的。
她轉身就跑,剛跑兩步,便停了下來,對面又來了幾人,左右兩邊的巷口都有人把持。
看來今兒這些人是勢必要她的命了。
姜照離眼眸微冷,後背緊緊貼在牆面上,警告着幾人不許靠近,眼睛卻快速在四周張望,看一看有沒有希望逃走。
這麼大動靜,百姓自然都瞧見了,隻是會武的少,他們都在路口中擠着不敢靠近。
姜照離朝人群大喊:“有沒有會武的,救我之後必有賞銀。”
人群一片喧嘩。
可即便如此,也依舊沒人敢上前,有錢花跟有命花他們還是分的清的。
這些人也壓根不管她說了什麼,直接舉起大刀就往她腦袋上劈,即便待會提刑司的人來了,她也早已成刀下魂,屆時說什麼都為時已晚,衆人紛紛捂眼睛,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另一側,牡丹街名喚鄒記醫館的室内。
殷肅正跟鄒元還有另外一名男子對立而坐,那人名喚若懷,一身墨色衣袍,頭戴暗綠色寶石玉冠,此人眉眼清秀,氣質卓然。
三人正商議什麼,臉色都算不上好。
若懷皺眉,不悅看着二人:“你們二人當真不回去?”
鄒元打着哈哈閃躲:“别問我啊,問阿肅,他不想回去。”
若懷十分不解,一度認為兩人被下了藥:“就因為一個女子?你忘了主子曾經對我們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