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夫人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怎麼了,開始咳嗽,臉色瞬間變差。
伽洛趕忙上去給夫人順氣,然後從桌上的小盒子裡拿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裝滿了藍色的藥劑。
“别激動,夫人。”伽洛擰開了玻璃瓶,給拉斐爾夫人喝了下去了。
安霓湊上前:“這是什麼?夫人她怎麼了?”
“不用擔心,老毛病了。”拉斐爾夫人搶先回答了安霓的問題。
比魯依舊在不停的要求拉斐爾夫人給他做主,可拉斐爾夫人被他說的話氣的不行。
安霓見狀,笑着拉起比魯的手就往外走:“比魯,你昨天晚上要給我講的故事還沒給我講完呢。”
“等等!姨媽,你得信我啊姨媽!”
被拉出門的比魯立馬被按住了頭,安霓手邊出現了綠色的光絲,快速彙入到比魯的太陽穴和眉心。
沒過一會,比魯再次進入房間。
“對不起姨媽,是我喝多了鬧事,我這就去給伯爵和奇克斯道歉,我保證再也不喝酒了。”
走時還深深的給拉斐爾夫人鞠了一躬。
拉斐爾夫人和伽洛一臉詫異的看着他踢着正步走出房門。
……
安霓整日戴着拉斐爾夫人送她的紅寶石,而且很高調的戴在衣服最外面。
長下巴看到後,不屑的笑了笑。然後把禁書攤開,讓她仔細看第四章的内容——領域支配。
安霓的煩心事增多了一項。
那天在雜物室,安霓對奇克斯進行了意識控制并拷問了娃娃的下落。
最後的結果就是娃娃并不在奇克斯身上,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什麼娃娃。
如果不在拉斐爾夫人這裡,也不在奇克斯這裡,那能在哪呢?
安霓看書的眼睛慢慢撇到了長下巴身上。
長下巴對她有武力壓制,又是拉斐爾伯爵的上家派來的人,如果娃娃在長下巴這裡,拉斐爾伯爵能安心嗎?
拉斐爾伯爵作為普通人類,如果沒有娃娃傍身,怕是也不能安心的接手她這個詭計多端的燙手山芋。
安霓想着,得出最終結論——娃娃始終是在拉斐爾家。
“畫的是個什麼東西。”
長下巴指着安霓在地上畫的法陣的陣點,語氣不耐煩:“一個圓都畫不正,歪歪扭扭的。”
“法陣的陣點一定要畫的很标準,不然起不到效果!”
“還有陣點圖案裡的符文一個都不能出錯!”
“你看你畫的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長下巴背過身,捂着兜帽輕輕咳了兩聲。
安霓眼睛斜瞄了他一眼。
難道上次射中他的咒語起作用了?
“你要是畫的好就你來畫,我第一次學這些,隻能畫成這樣。”
安霓丢掉了手裡的木棍,沒好氣地站起身,一副擺爛愛咋咋地的做派。
長下巴被安霓激得又背過身去咳了幾聲。
“喂,你要死了嗎?”安霓笑着湊到他身邊說道,背在後面的手開始凝聚綠光。
長下巴察覺到了什麼,立馬跳開,跟安霓保持距離,安霓笑着從掌心裡射出多個綠色粒子,毫無規律的射向長下巴。
大戰一觸即發。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安霓又被揍了一頓,然後被丢到了矮房子外面。
安霓躺在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笑了起來,嘴裡全是鮮血帶來的鐵腥味。
剛剛又有兩個咒語粒子射中了長下巴,他吐了口血,揍了她一頓,最後消失在地下室的角落裡。
安霓觀察到,他的反應速度并沒有第一次這麼快了。
說明咒語在他體内生效了。
隻要再多來幾次,長下巴應該就能死了……
她顫抖的手摸向耷拉在脖子旁邊略有些冰涼的紅色寶石項鍊,沉沉地暈了過去。
……
安霓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意識逐漸回籠,發覺自己又在前院的長椅上醒來。周圍彌漫着一片濃濃的霧氣。
而那隻黑色的大狗再次出現,此刻正溫柔地舔着安霓胳膊上的傷口。
大狗的舌頭溫熱且濕潤,每一下舔舐都帶着一種奇特的安撫力量,仿佛在為她緩解傷口的疼痛。
安霓露出虛弱的笑容,聲音微弱地說道:“小黑你又來了。”
她費力地擡起手,輕輕摸了摸大狗的腦袋。在這片詭異的迷霧中,這隻大狗的出現竟讓她感到了一絲難得的安心。
大狗看了她一眼,并未理會,依舊專心的舔着。
“小黑你真好,救了我兩次,”安霓艱難地坐起身,揉了揉它腦袋上的黑色絨毛。
“你是狗神嗎?諾瓦送了我一本畫冊,裡面有簡短的介紹,說在北邊的一些國家,人們崇尚狗神。”
安霓太開心了,變得話痨起來。
“小黑你看,”她舉起脖子上挂着的紅寶石項鍊,語氣裡藏不住的開心,“這是拉斐爾夫人送給我的,是不是很漂亮!”
大狗舔舐的動作停了下了,它湊近聞了聞上面的寶石,又擡頭看了看她的眼睛。
“夫人說,這個寶石跟我眼睛的顔色一樣!”
眼前的黑色大狗盯了一會安霓的眼睛,突然伸出了舌頭,在安霓的嘴上輕輕舔了一下。
安霓愣住了。
2秒鐘後她忍着全身的劇痛蹲下身,興奮地抱住它:“你也喜歡我對不對,小黑……”
剛抱上沒一秒,安霓手一松,暈倒在了它身上。
等她再次醒來時,周圍的霧已經散了。
安霓坐起身,擡起胳膊,除了施咒力度過強,魔力存儲不夠導緻身體内部的不适之外,所有的皮肉傷都已經好全了,連個疤都沒留。
在椅子的旁邊,立着一個精緻的玻璃瓶,裡面是黑色渾濁的藥水。
上面貼了張紙條:喉嚨恢複藥。
安霓拿起來對着天空晃了晃。自從喝了諾瓦找來的各種治療藥後,的确可以說話了,但是聲音還是有點沙啞。
這一定是狗神小黑留下來的,她立馬擰開了瓶子,毫不猶豫把黑色藥水倒進了嘴裡。
一陣劇烈的苦味在口腔裡蔓延開,她忍不住皺起眉頭,五官都因為這股苦味而緊緊糾結在一起。。
安霓強忍着沒有把藥水吐出來。她緊緊閉着嘴巴,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服,咽了下去。
“你怎麼了?”
安其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旁邊,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天使……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一直在找你,你怎麼坐在這?”
“走吧。”
拉斐爾府的上空,那隻黑色的鷹揮着巨大的翅膀,盤旋了兩圈後,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