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張山沒有去上衙,而是在家裡休息,江予安拿出一個風筝對張山說:
“走,我們放風筝去。”
張山說:
“雖然昨天已經立秋了,但是天氣還是很熱,你确定這麼熱的天要去放風筝嗎?”
張山很會放風筝,他小時候生活在農村,村裡的孩子經常一起放風筝,但是江予安不會放風筝,他們談戀愛的時候張山多次說帶江予安去放風筝她都拒絕了,因為她覺得比放風筝好玩的事情太多了,不過很可惜,那些好玩的東西這裡都沒有,相比之下放風筝又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江予安說:
“走吧走吧,我都不怕你怕啥呀,看着風筝飛的高高的心情都能好起來,走走走,正好今日有風。”
張山被江予安拖到了府裡的花園裡,春竹拿來了一個風筝,江予安拿着風筝一看,這富貴人家的風筝也太精緻了吧,竹骨架上面覆的着一層不知是綢還是絹,薄如蟬翼卻又堅韌不透風,邊框用金粉描了一圈,中間用各色絲線繡了花開富貴圖。
江予安站着把風筝高高的舉了起來,張山拿着風筝在院子裡跑,很快風筝就飛了起來,張山拿着線卷控制着風筝越飛越高,然後他把線交到了江予安手裡,江予安學着張山的樣子時不時的扯一下線,控制着風筝不要掉下來,不過她的技術并不好,很快風筝就掉下來了,還掉到了另外的院子去了。
張山想叫張全去把風筝撿回來,回頭一看,張全去搬桌椅還沒回來,春竹也去拿水果去了,現在這個院子裡就他們兩個人,張山對江予安說:
“你等着,我去把風筝撿回來。”
張山順着風筝掉落的方向找過去,拐過一個門,來到了另外一個小院子,院子裡一個女子正在作畫,張山見過她一次,那天她在涼亭裡彈琴,夏姨娘的神态非常專注,并不知道有人來了,張山靜靜的看着她,她的模樣生的極好,今天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比那天傍晚看到的更美,似乎整個人在發光,像極了張山的影後偶像王倩倩,張山看了片刻,夏姨娘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她擡起頭來,看到張山的瞬間,臉上馬上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柔柔的道了聲:
”山哥哥。“
張山聽到後卻似乎是被吓到了,忙轉身跑開了,他跑了好遠才停下來,摸了摸還沒恢複到正常的的心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休息片刻從另外一個方向繞開了那個院子去取風筝。
而小院這裡張山剛一轉身,那女子看着他慌忙離開的背影,表情也從剛才的驚喜變成了若有所思。
江予安都喝完了兩杯茶,張山終于回來了,他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說:
“下次還是出去放風筝吧,這裡撿風筝太難了。”
江予安拿出手帕給張山擦臉上的汗水,看着他這個樣子,也開始後悔自己放風筝的提議了,于是她讓春竹把風筝收了起來,改為在院子裡樹蔭下喝茶聊天。
江予安覺得今天真的倒黴的一天,早上先被訛了大筆銀子,下午放風筝也沒放成,兩人剛坐着聊會兒天,管家又送了信過來給他們。張山打開信一看,低聲說了句國罵,管家忙湊近問:
“少爺您有什麼吩咐?奴才剛剛沒聽清。”
張山把信遞給江予安回答管家到:
“沒事。”
此事的江予安也看完了信,驚呼:
“她怎麼突然要來?”
管家說:
“少夫人您忘記了嗎?上個月您流産後就給揚州去了信,估計是夫人收到信了所以過來看看。”
張山說:
“我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少夫人會安排好的。”
張全和春竹現在已經習慣了少爺和少夫人随時要說悄悄話,所以聽到張山的話,都乖乖的退到了十米遠的地方候着,這樣既聽不到他們說話,也方便少爺少夫人有需要随時叫他們。
張山對江予安說:
“你别怕,聽張全說張千山的娘對他極為放縱,張千山也一直是個喜怒無常的,所以她應該看不出來我是假的,你就更簡單了,張全說過,吳三娘及其尊重她婆婆,你隻要扮演一個聽話兒媳就行,而且張千山的娘也隻是把吳三娘當成了一個工具人,估計她根本就不了解吳三娘的性格。”
江予安點點頭,不然還能怎麼辦,人家都已經在路上,估計再過個幾天也就到了。江予安隻能每天更加努力的練習古代的禮儀,還要學伺候人,因為據說以前在揚州的時候,自從吳三娘嫁過來,每天除了晨昏定省外,還要伺候婆婆吃飯。
最近的江予安真的忙的不得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偏偏這個時候夏姨娘也來添亂,時不時的就要來請安送點東西,江予安懶得搭理她,一律都回絕了。
三天過後,吳三娘的婆婆張夫人終于到了,江予安大中午的就要頂着大太陽站在府門口等着,等揚州來的馬車終于到了,她按照最近學的禮儀恭敬的上前去迎接,結果人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扶着一個嬷嬷的手下了馬車往府裡走去,江予安隻好跟在她們後面,她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好像一個受氣小媳婦,真是有違親媽多年教導啊。
江予安早已經叫人給張夫人收拾好了院子,到了之後丫鬟們開始忙着收拾安置行李,她的便宜婆婆則去沐浴更衣了,而此時的江予安還不能離開,要一直在花廳裡候着,看的出來吳三娘以前在張夫人面前應該沒什麼地位,連張夫人院子裡的丫鬟都沒人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