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院的江予安坐卧難安,在屋裡來回的踱步,大概小半個時辰張山終于回來了,江予安迎上去緊張的問:
“你還好嗎?沒有被發現什麼吧?”
張山笑着說: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江予安放下心來,她問張山:
“那死老太婆找你說什麼了?”
張山愣了一下說到:
“予安,你換個稱呼吧,這個母親其實人不壞。”
江予安一愣,張山怎麼維護起這個才見過一面的“母親”了,不知道剛剛他們到底說了這麼快就收買了張山的心,江予安不滿說:
“不是說殺人放火才叫壞人,再說了,就算她是個修橋鋪路的好人,隻要對我不好,讓我不開心了,那她在我這裡就是個壞人。”
張山解釋到:
“我也是怕你叫習慣了露出馬腳,要不你就叫她夫人吧。”
江予安聽張山是為自己考慮,也就不再糾結怎麼稱呼的事,她說:
“行吧行吧,叫就叫吧,夫人找你幹什麼呀?”
張山揉揉眉心說:
“張千山的父親寵妾滅妻,他的母親和父親大吵了一覺,那時她又剛好收到了吳三娘的信,就幹脆離家來了京城。”
江予安說:
“那父子倆果然一個德行。”
張山對江予安說:
“她應當是住不了多久的,這段時間就委屈你了,你就當是在上班吧,把她當你的上司你的客戶對待,可能心裡會舒服點。”
江予安同意了,在心裡祈禱她快點走吧。
晚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江予安識趣的站到了張夫人的旁邊準備伺候她吃飯,張夫人看了她一眼說:
“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你了,坐下一起吃吧。”
江予安回了一句“謝謝母親”就坐下了,席間,他們母子二人相談甚歡,江予安全程默默的吃自己的飯。
第二日,張山天不亮就起床,比平日起床還要早,他不僅自己起床,還把江予安也叫了起來,江予安來了這裡就沒起這麼早過,哈欠連天的被張山帶着一起去給張夫人請安。張夫人看着張山也來請安心疼的說:
“你這麼不多睡會兒,請安這種事情讓你媳婦來就夠了。”
張夫人旁邊一個伺候的嬷嬷笑着說:
“以前在揚州的時候少爺貪覺起不來,早上從來沒給您請過安,那時候您總是給我抱怨說什麼時候才能享受到少爺給您晨昏定省,怎麼現在少爺來了,您反倒心疼起來了。”
張夫人也笑着說:
“山兒一直都很孝順,他隻要有那個心就夠了。”
又對着張山說:
“明日你就别來了,多睡會兒,讓三娘代替你過來就行了。”
張山說:
“母親,以前是兒子不懂事,現在兒子長大了,要把以前欠您的都補上,再說了,兒子也想早上就看到您。”
這話聽的江予安牙酸,張山可真是能演啊,他怕是對自己的親娘都沒說過這些話吧。當然啦,這一番話效果也是顯著的,張夫人眼角瞬間就濕潤了,連連感歎自己真是有個孝順的好兒子。
張山則在心裡感歎,這古代的女人可真是好哄啊,昨天自己才說了幾句好話就能把張夫人哄的暈頭轉向,掏出大筆私房銀子補貼自己,今天早上請個安她就淚水漣漣,直誇自己孝順;相比之下,江予安的媽媽就要不好相處的多,自己又是買禮物又是上門做飯的,竟也隻換得她對自己勉強滿意。
吃完早飯張山就去上衙了,江予安又被張夫人教訓了一通才放她離開,中午吃飯的時候,沒有張山在,她似乎也不需要再演了,讓江予安全程在旁邊伺候她吃飯,她吃的差不多了,又讓江予安拿來一副新的碗筷,對江予安說:
“把那塊姜夾過來,再舀一勺辣椒,再把那塊沒肉的骨頭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