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夏明月送走的第三天,張山果然升職了,聽管家說他是新設計出了一種房屋結構,被工部尚書贊為天才,把他從刑部要到了工部,給了他一個工部郎中的官職,這可是正五品的官,以張山的年齡和閱曆來講,他能做這個官位,确實是實力和運氣缺一不可。江予安知道張山肯定是沒這個能力的,不過他大學學的就是工程類專業,随便拿一個這個時代沒有的别人的勞動成功冒充一下也不是什麼難事。
張山升職的消息傳回府裡,江予安就被張夫人叫去了她的院裡,張夫人計劃在臘月初八那天替張山辦一場宴會,宴會的事宜是不需要江予安安排的,張山第一次升職,這麼重要的宴會,張夫人肯定是要親自操辦的,各府的請柬她都已經安排送出去了,她叫江予安來隻是為了告訴江予安作為張家的少夫人,宴會那天要和她一起接待客人,又告訴江予安那天打扮要持重穩妥,行事要大方得體,說話要進退有度,順便又打壓了她一番,說她出身低下,平日不知輔佐丈夫,不孝敬公婆,不替夫君打理内宅,整日就知道在自己的院子裡躲懶,把她說的一文不值。
江予安回到主院,對春竹說:
“春竹,下午我要出去,你先去幫我安排一下馬車。”
春竹問:
“少夫人您要去哪裡?”
江予安說:
“劉夫人家。”
春竹疑惑:
“少夫人您不是不喜歡她嗎?”
原主确實不喜歡劉禦使的夫人,聽春竹說是因為這個人嘴巴特别大,特别愛說閑話,還喜歡添油加醋的說。
江予安說:
“春竹,過來,我有話要交代你,下午到了劉家你就這樣做。”
說着江予安就靠近了春竹的耳邊耳語了一番,春竹聽完一臉的莫名,她似乎是想要問,但是江予安制止了她,江予安說:
“春竹,我在這張府裡能信賴的人就隻有你一個,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幫我了。”
聽完這話的春竹瞬間什麼疑問都沒有了,少夫人在這府裡舉步維艱,隻有自己才是她的心腹,自己要做的就是聽少夫人的話,就算少夫人叫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絕不退縮,拍拍胸脯表示:
“少夫人放心,春竹一定按您說的做。”
吃過午飯,江予安就帶着春竹去了劉家,劉夫人和春竹在花廳聊天喝茶,劉夫人笑着說:
“最近真的好久沒見你了,難得今天天氣好,你還知道找昔日的姐妹一起喝喝茶。”
江予安捂着嘴咳嗽了幾聲說:
“前些日子身體不大好,一直就在家裡養病來着,這不天氣一好,我就來姐姐這裡讨杯茶喝了。”
劉夫人點點頭:
“是聽你婆婆說了,說你身子大太好,是什麼病竟讓你病了這麼久?”
江予安笑着說:
“其實也不什麼病,就是一些小毛病,想來最近應該是前些日子天氣轉涼,這京城裡的冬天比揚州要冷的多身子不大适應,,所以有時會有些咳嗽。”
劉夫人不懷好意的笑着說:
“原來是受涼了呀,我還以為你是被氣出病來的,畢竟688兩銀子擱在誰家都不是個小數目,還是妹妹大度,既然妹妹怕冷,那你平時多穿些,不要受寒。”
江予安一愣,這劉夫人在說什麼?688兩銀子這個數目有點眼熟啊,不就是張山被人陷害毀了上司沈大人收藏的畫,賠償的金額嗎,劉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她問:
“劉夫人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劉夫人看着江予安的神情,估計她還什麼都不知道,于是用手捂着嘴巴笑着說:
“啊,妹妹不會還不知道吧,不應該啊,這都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就今年立秋那天晚上,攬月樓裡新選出來的花魁娘子頭一回接客,就被你家夫君用688兩給買下了,當天晚上樓裡那個熱鬧的呦,攬月樓裡的姑娘都因為你家張大人身價上漲了不少,聽攬月樓裡跟着去你家拿錢的小厮說,那錢還是從你的嫁妝箱子裡拿的。”
江予安愣住了,原來張山的背叛從那時就開始了嗎,劉夫人看着愣怔的江予安繼續說:
“這事傳的太開了,後來張大人還因此被我家大人彈劾過,張大人也親自上門來給我家大人送禮說情,叫我家大人不要再追着不放,張夫人放心,我家大人也給你張大人說了,以後不要再幹出這麼荒唐的事了,免得妹妹你傷心。”
江予安隻是片刻的恍惚,很快又恢複正常,完美的扮演一個大度的正室妻子的模樣,江予安這邊與劉夫人在屋裡聊着天,劉夫人的笑聲不時的從屋裡傳出來,聽得出她今天應該很開心,春竹也沒閑着,她找到了在門外廊下聽差遣的劉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她湊了過去,從懷裡拿了個油紙包着的小包出來對那丫鬟說:
“姐姐,天氣太冷了,我這裡有周記的麻辣肉幹,姐姐嘗嘗,吃了辣的就沒那麼冷了。”
劉夫人丫鬟說:
“那就多謝妹妹了。”
說着也從春竹手裡的紙包拿了一塊兩人一起吃了起來,那丫鬟吃了一塊對春竹說:
“周記的東西果然好吃,吃了确實沒那麼冷了。“
春竹把一整包都放到那丫鬟手裡,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