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魚好像真的睡着了。
禾燃會想了一下剛才的經曆,摸出了一點門道。
也許她現在并不是在坑底,另一邊才是坑,似乎還是個水坑,能呼吸,有重力,但水卻會實打實的将人溺斃;而她現在所處的地方雖然呼吸困難,還有浮力,但确實是在空氣中。
真神奇啊,在這裡,水和空氣竟然屬性對掉了,不過也是真的危險,剛才如果不是鳄魚将她拖過來,她大概真的會被淹死。
無事可做,在偷偷摸了幾把鳄魚皮結果對上鳄魚半睜的眼睛後她終于老實了。
還好鳄魚隻是瞥了她一眼又繼續睡了。
她再次無所事事,隻好翻出那本書,開始練習第二張符箓。
有了第一張祛翳符的成功,定位符畫起來要容易很多,雖然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在畫符的時候感受到的阻力要強了不少,但是多試幾次還是勉強成功了。
伴随着成功畫出的符咒的消失,地面上方出現了一個閃着微弱紅光的圖案,那突然的底部伸出一條光脈另一端系在禾燃的手腕上。
這讓禾燃十分振奮,迫不及待的嘗試新的符箓,不過書上并沒有寫如何解除符箓的效果,所以前十頁上的符箓裡有傷害性的那些她都不太敢試。
當她在空中畫出第十頁的眩暈符後,原本還是一片模糊的第十一張符慢慢的變得清晰了起來。
原來這些還是要解鎖的?
第十張是點睛符,這張符箓看名字也和之前主打實用性的符不太一樣。下面的說明寫着“将此符貼于死物之上,會賦予其靈魄,時效由使用者把握。”
這個有意思!
禾燃随便找了一塊石頭,便迫不及待的開始照着畫了起來。
繪制的過程比想象中容易不少,試了二十來次便成功了。
她看到那塊石頭變形、長出手腳……然後她便看不清了。
突如其來的疲憊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大腦罷工,眼睛也睜不開一點,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歪便暈了過去。
就在她向一邊倒下的瞬間,黃色的獸瞳看向了她。
禾燃再次醒來,她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她的周圍有一對不認識的野果,不知是有毒還是沒毒,而她本人也不在之前那個狹小的空間裡了,她現在正在一片林子裡,身上的衣服被扯的破破爛爛,鞋子也髒得慘不忍睹,甚至此時此刻,她的一條腿還陷在泥潭裡。
是的,她睡在沼澤邊上,那種一個翻身就能重新投胎的邊上。
正當她搞不清狀況的時候,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簌簌的聲響,一個石頭小人奔了出來,一頓比劃她啥都沒看懂,但是不妨礙禾燃認出這就是她昏迷前賦予靈魂的石塊。
那叢草又動了動,熟悉的嘴筒子從草叢裡探出,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條鳄魚好像又大了一些。
禾燃立馬閉眼裝暈。
她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身上,她的衣領被拽住,她的背部開始再地面摩擦,知道腿被“啵”的一聲從泥潭裡拔出來。
鳄魚将她拱到背上,寬闊的背部穩穩的托起禾燃,緩慢的走着,搖搖晃晃的,她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水面上”。這裡無論是空氣還是重力顯然都相對比較正常,她猜測這裡是鳄魚經常活動的地方。
而她此刻雖然在水上但沒有在水裡,她還是在鳄魚背上,而鳄魚正在泡澡。
察覺到她坐起來的動作,鳄魚緩慢上岸,禾燃這才看到岸上有一個籬笆圍起的小院,院子裡有一間茅草屋,并不似之前那間那般破落,外面纏繞着翠綠的爬山虎,生機勃勃。
一個穿着天藍色衣裙的姑娘從裡面走出來,拿着水壺,澆灌着院子裡的菜地。
“姑娘!你是住在這裡嗎?”
沒想到靈無境中竟然還有人,禾燃激動的站在籬笆外打招呼。
她認為自己的聲音已經夠大了,但是院子裡的人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鳄魚徑直頂開院門爬了進去,知道它直沖沖的對着那道身影撞過去,并且穿過那身影爬進茅草屋内,禾燃才明白,這隻是道幻影。
禾燃觀察着眼前的姑娘。
她澆完菜地又在院中小桌邊坐下,拿起木頭雕刻着什麼,看起來十分閑适自在,禾燃覺得若是接下來的日子就這麼過也不是不行。
當她這個念頭出現時,一陣恐慌感湧上心頭,不安讓她的心髒開始狂跳,但她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那個姑娘的幻影在此時也開始躁動了起來。
隻見她将不成型的木塊狠狠的砸在桌上,不知從何處取出劍來,瘋狂的砍向四周,淩厲的劍氣迎面而來又穿過禾燃的身驅,剛才還整潔的院子瞬間變得亂七八糟。
此時禾燃再隔空對上她的雙眸。
那雙眼睛不再平靜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