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山反應過來,開始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不,禾燃看着他搖晃的發尾想,想一隻被踩到尾巴的長毛貓。手上傳來了大力的甩動,禾燃死死握住,别的不說,她胳膊上的力氣不間斷的練了有近四個月,那把戰馬劍光握住,就得花很大的力氣,不說扳手腕能全勝吧,起碼慕南山要是不用靈力是很難甩掉她的。
就是胳膊被甩的有點痛罷了。
沒關系,就當是隻炸毛貓,小意思。
“小師兄,來人啦。”禾燃看着無能狂怒的慕南山說到。“修者入世當盡量低調。”慕南山早上就是用這個話術讓她放棄攜帶鳄魚的。
果然,慕南山立馬停止了動作,看了看周圍,還真有人在往這邊走。“還需要你來教訓我?”他單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扯了扯被禾燃握住的手,進行了一下最後的掙紮。
一個樵夫從她們身邊經過,看慕南山衣着考究,而禾燃雖然灰頭土臉的,卻和男子親密牽手,想必也不是什麼落魄之人,便不再過多大量,匆匆忙忙的就要與她們擦肩而過。
“請等一下,”禾燃叫住樵夫,“我們……我想請問一下,最近的客棧怎麼走?”
樵夫聽見問話,回過頭來,臉色怪異,“你們是外地人?你們不知道怎麼出去,那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聽到這話,禾燃心中警鈴大作,什麼出去進來的,一聽就怪吓人的。
“老伯,我就是想找家客棧休息一下,我們……我和我哥是路過此地,本想好好在此遊玩一番,卻迷了路,搞得我這一身塵土……”
樵夫擺了擺手,似乎并不在意她們究竟是幹什麼的,又是如何在這深山老林中。“罷了罷了,你們先跟着我往城裡走吧,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馬上就要宵禁了,客棧就别想了。”
樵夫将她二人往城裡帶,但是這城與禾燃所想的大相徑庭。
雜亂無章的房屋毫無規劃痕迹,曲折的街道十分狹窄,雙人并排行走尚且兩肩相抵,更不用提馬車之類的了。天空開始灰暗,整個城中也是一片灰蒙蒙的,也沒有什麼人在街上走動,隻有一排排烏鴉蹲在破敗的屋檐上仰起頭呼喚着月亮。
“這裡真的是城裡嗎?”
樵夫回頭:“這是一半的金河城。”
“我帶你們去翠姑家裡,她家就她一個人,或許能給你們空出間房來。”
翠姑打開歪斜的木門,就看見樵夫領着陌生的兩個人站在門外“江伯,這是?”
“翠姑,這兩個是外地來的兄妹倆,不知道怎麼到這來了,現在你這住一晚。”江伯又扭頭看向二人“你們身上帶錢了吧,可不能白住。”
禾燃拽了拽慕南山的袖子,慕南山沒有什麼反應,她察覺到江伯的眼神開始因為她們的猶豫變得古怪,趕緊忙不疊的點頭,“有的有的。”
“行了,快宵禁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江伯看了看天色,和翠姑道别後便離開了。
在江伯離開後,翠姑将二人迎入院中。
這院子不算小,打眼看過去也有幾間房,隻是這裡實在荒涼,到處黑漆漆的,隻有一個屋子裡映出了火光,想必那就是翠姑的住處。
“二位先等我片刻,待我去收拾兩間房出來。不知二位可要先用些飯菜?”
“不必,兩間房即可。”慕南山開口,阻止了禾燃開口要吃飯的意圖。
正好一陣晚風吹過,禾燃感覺背後涼飕飕的。“不,不用兩間房,一間就可以了。”
“可你們不是……兄妹嗎?”翠姑有些疑惑。
“我的兄長他、他、他是個瞎的!需要人照顧,你看,”禾燃将他們緊緊相握的手舉起來“我得一直照顧着他才行,還是一間房吧,我不能留他一個人。”
慕南山這才想起他們的手還這樣握着,又聽着她的話,心中一陣怪異,想要把手撒開,卻還是不敢太用力,一是不想讓人看了笑話,二是這家夥實在厚臉皮,先是牽手,現在又要住一間房,要是在外面撕破臉,不知道她又要編造出什麼謊話來。
一會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慕南山想了半天如何出了這口惡氣,期間無意識的被禾燃牽着一路走到翠姑為他們安排的房間。那魂不守舍的樣子看起來倒陣像是個瞎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