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對衛浮霜莫民奇妙的“溺愛”,她卻像個孩子一樣遲鈍,接受的也利索當然。她知道這樣不對,但是也并不去像以往一樣探究背後的原因,隻是坦然的接受,有點像不可理喻的信任,也有點像飛蛾撲火的放縱。
“師姐,你用刀嗎?”禾燃已經是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
衛浮霜也有點奇怪她對這個問題的執着。
“阿燃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師姐,你喜歡刀為什麼要用劍呢?”
衛浮霜沒有解釋,隻是摸了摸禾燃的頭發。
禾燃看得出來,她說了這麼久的話已經累了。
都是她不好,一大早就跑過來,還惹慕南山生氣,把師姐吵醒了,又說了這麼久的話……一會師姐還要和他們一起啟程下山。
她太專注于自己的情緒了,隻是想着快點重新找回那種被接納的感覺,卻忘了估計衛浮霜的狀況。
衛浮霜看禾燃突然有點消沉,但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好叫她不要擔心,她今早起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和院子中的海棠花香感覺舒服多了。
“好了,自己去院子裡玩會吧,師姐收拾一下,阿禹就要來叫咱們出發了。”
禾燃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點了點頭就到門外和鳄魚老大繼續玩去了。
果然沒過一會獨孤禹就過來了,他帶了兩匹普通的馬拉着的一頂轎子。
“這次的路線取道凡間,不能露出異像,隻能用這凡間的物件。”
獨孤禹面對慕南山充滿疑問的雙眼解釋道。
其實在慕南山眼中,這次下山的任務堪稱荒唐。師父說的那些神醫的特征簡直是在證明這個神醫的無能。他是不會把師姐的性命交到種人手裡的。
不過現在他也隻能虛與委蛇,希望在這途中可以找到更為靠譜的神醫。
經過讨論之後,身體不好的師姐和沒什麼用的禾燃一起坐在轎子裡,這樣他們的小隊伍還能走得快一點。
禾燃對此倒沒有什麼意見,她可太願意和衛浮霜整日都待在一起了。但是慕南山卻是不願意,
首先他的心裡是沒有什麼性别區分其次他堅定的認為禾燃就是一切麻煩事的源頭,所以讓她和師姐一直待着絕對不是好事。
“阿燃,你還是喜歡南山嗎?”衛浮霜突然問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禾燃難以回答。她是必定要攻略慕南山的,所以她得說:“是的”。但是要問她真心話的話其實不是,她要是能對一個一直苛待她的世界裡,對她充滿防備的人有什麼多餘的感情那也太離譜了。
人并不都是戀愛腦,起碼她不是。
但是思考之後她還是選擇了更符合人設的回答;“嗯,很喜歡。”
“師姐知道了。”衛浮霜隻是這樣說,然後撫摸着禾燃的腦袋。
禾燃很輕易的就沉溺于這種溫馨的氛圍,以至于她時常會忘記她的目标是攻略慕南山。
她們在轎子裡說話并沒有壓低聲音,以至于在轎子外面的慕南山,獨孤禹二人不用刻意就能将裡面的話聽的清楚。
慕南山聽到自己名字之後心空了一拍,倒不是覺得心動什麼的,隻是之前他一直注意着裡面的談話,不知道為什麼,他對于禾燃接近衛浮霜的一切舉動都非常在意,那種有大麻煩降臨的感覺讓他難以忽視,所以當聽到自己名字之後,那種麻煩降臨的感覺就突然來襲。
在聽完那句喜歡之後,他腦子裡就隻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但是餘光瞥見了同樣聽到對話,咧開嘴笑了一下的獨孤禹,他的臉色突然有些紅。
真是的,這種話也好意思挂在嘴邊到處說,還說給師姐聽。
獨孤禹坐在轎子外面,駕着假馬車,心情難得的放松。
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的事,但是他能感覺到變化是從更早的時候開始的。
在禾燃出現之前,在師父暗示會将他當作繼承人之後,不,也許還要更早。
在師父說出“阿禹也要開始學着管理宗門事物了。”之後,當時他隻是以為浮霜那段時間太忙,所以不太能顧及到旁的,後來,他看浮霜已有空閑,想約她一起修煉結果被拒絕之後,他又覺得是自己什麼地方惹到了她,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雖然大家都說浮霜最是溫和善良,但他卻是見過她很多次莫名的消沉或憤怒,但是他覺得那樣才是真實的浮霜。隻是再後來,當他意識到浮霜這次的心結與往常不同時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說過話了,她和煦溫柔的名聲雖然沒有變過,但在宗門裡已經很少有弟子能夠碰見她,就連一直喜歡出現在浮霜身邊的南山都常常會吃個閉門羹。
從前他們三個總是一起出現在師父那裡,而那段時間,他們三個卻總是不能相遇。
直到有一天,浮霜突然給他傳音,拜托他看顧一下一個新來的女弟子。
他們太久沒有說過話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他沒有辦法,而那天所有的壓抑都結束了,浮霜找他幫忙,然後禾燃出現了,雖然有很多理不清的事,但是他知道這些事将會把他們重新聯結在一起。
就像現在,他們三個,不,現在是四個了,一起出現在師父殿中,一起領了任務,一起下山。
新來的小師妹說話雖然直白,但實在可愛,他能看出來浮霜和她在一處很開心,這種充滿“活力”的感覺與她對其他弟子的溫和是不同的。至于南山,南山不知為何一直排斥禾燃,但是沒關系,浮霜喜歡禾燃,而南山總是喜歡和浮霜站在同一陣營,想必很快就能接受禾燃作為同伴。
師父說浮霜能找到神醫,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