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祝安隻覺得少女輕盈的香氣将他填滿。
下意識摟住她柔軟的身軀,她輕輕柔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電光火石之間,他眯了眯眼睛,抱住懷中的人,翻身壓在沙發上。
秋韻睜大眼睛,細白的手指攥着他的領帶,将喉嚨間的驚呼壓下去。
周圍的人群全部傻眼了,似乎一瞬間石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知道呆呆看着這幅場景。
秋則寒徹底打開門,入目就是寬肩窄腰的男人壓着一個少女,在衆人面前親熱。
聶祝安低頭,距離拉近,他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蹭到她的眉心。
秋韻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蜷縮的小腿提到了他的褲腿。
聶祝安垂眸看着她緊張得發顫的眼睫,低聲說了一句,“冒犯。”
他托住她的腦袋,擁進自己的胸口。
秋韻猝不及防,一隻手環住他的腰,跳動的緊實的肌肉在她手心顫抖。
聶祝安扭頭看向秋則寒,眼神微涼,“不知秋大少有何貴幹?”
秋則寒頓在原地,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不湊巧,接連兩次都撞見聶祝安與女人親熱。
“抱歉,改日登門道歉。”
他出去,輕輕帶上包廂的門。
“好了,人出去了。”
聶祝安輕輕松開手,讓她坐在沙發上。
秋韻也注意到自己不僅抱着他,還把他的領帶攥得皺巴巴。
她像碰到燙手山芋似的,急急忙忙松開手。
“抱歉。”
她努力把自己的目光從這些地方移開,卻又看見他的襯衫上不明顯的口紅印,是她留下來的。
她腦袋都大了起來,感覺兩頰燒了起來,她隻能慶幸有燈光作掩護,看不到她通紅的臉。
聶祝安揉了揉隐隐發癢的耳尖。
那種癢意從耳尖蔓延至心髒,一陣一陣,無法遏制。
“沒事。”
周圍的人從剛剛的刺激中回過神來。
左側的男人穿着花T恤,一頭卷毛,他把自己差點驚掉的下巴托起來,“哇,你到底是何方聖神!就這麼水靈靈抱上去了。”
“而且,聶哥,你居然沒有掙紮!”右側的男人補上一句。
聶祝安掃了一眼他們,他們瞬間噤聲了。
“他們喜歡說一些不着調話,不用管,有機會我把他們介紹給你認識。”
他溫聲道:“我送你回去吧。”
秋韻本想拒絕,但是一想到秋則寒還在這裡,還是跟着聶先生一起走更加保險。
秋韻這次學聰明了,她特意在人多的地方流竄,偷摸着去更衣室換了衣服。
時隔一周,她又坐上了聶先生的車。
“聶先生,今天多謝您。”
她想,聶先生是一個好人,隻是她不好,她心有芥蒂,喊不出來聶哥二字,更沒辦法在已經完全知曉的情況下,若無其事地和他來往交流。
“抱歉,這幾天我都是在忙,沒有什麼機會看手機。”她欲蓋彌彰地補上一句。
聶祝安微不可見低掃了一眼後視鏡,她看起很難過的樣子,眼淚都快掉下來。
“以後呢?”
秋韻一怔,沒有明白他問的是什麼,“以後什麼……”
“以後,也會很忙嗎?”聶祝安問道,他的聲音一如他這個人,會讓人想起窗外冷冽的風。
秋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用急着給我回答,明天過後再給我回答好嗎?”
秋韻搖下車窗,暮春的風,其實一點也不冷。
“好。”她說。
她麻煩聶祝安在前面的一個路口下車,目前她還不想向任何人暴露自己居住的地方。
*
秋韻從浴室出來,擦拭着滴水的發尾,看了一眼經理發過來的消息。
話裡話外都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秋家的小姐,實在是冒犯了。
她有氣無力趴在桌上,微微濕潤的頭長發貼在木質的桌面上,細小的水滴順着清晰的鎖骨滑落更深處。
今天被秋則寒發現了,以後肯定不能去“夜半”上班了。
一張張紅色大鈔就這麼從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手機響了一聲,是那位經理的轉賬。
她眼睛一亮,愉快地收下了,而且還不少呢,兩萬!
【沒事,這幾天麻煩你了】
她直起身子去衛生間吹頭發,溫熱的氣流落在頸脖間,她抿唇一笑,狹長的狐狸眼盈盈水潤。
上工一天就掙兩萬,真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秋韻摸了摸發尾,已經幹透了,踩着軟綿綿的拖鞋,坐回電腦桌前。
她戴上頭戴式耳機,寬大的耳機将她的面龐襯托得小巧玲珑。
熟悉的兔子書屋界面再次浮現在電腦屏幕上。
她随手換了直播間名稱“你好,歡迎進入夢鄉”。
*
聶宅靠近山水,二樓是封閉陽台,拉開銀灰色遮光窗簾,站在落地窗前,遠處城市的點點星火和漫無邊際的山林全都一覽無餘。
聶祝安搖晃着紅酒杯,銀灰色睡袍隐約透出底下流暢的肌肉線條,束腰系在腰間,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