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驟停,死死拿着手機,不讓攝像頭晃動。
女人爬起來,撲向他。
肖遠亦沒想到她還有掙紮的力氣,一瞬間竟然真的被她撲倒在地。
三五人湧出來,扒開她,女人拼死掙紮,在肖遠亦臉上留下兩道血痕。
肖遠亦抹了一下刺痛的臉側,盯着指尖的血迹,神色不明。
他掀起眼皮,眼珠漆黑,聲音冰涼,“你這麼拼命?是為了角落裡那隻小老鼠嗎?”
被發現了?!
蛇信子一般的聲音瞬間纏住了秋韻,她額角汗津津,腦袋裡反複思考着逃走的方案。
女人被捆住堵住嘴,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你們真是有意思,怎麼就能為了素不相識的人這麼拼命?”
肖遠亦揮揮手,女人就被拉進去。
他低着頭,甚至沒有往角落裡看,“喂,你躲在哪兒?我猜猜,在你自以為是死角的地方,是不是?”
秋韻脊背發涼,一張臉白得像是這片牆面。
一隻手忽地拍上她的肩膀,她腦袋一片空白,拼命壓住聲音才不至于發出尖叫。
完蛋了。
她轉身背手壓住手機,閉上眼睛不敢睜開。
“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揪出來?”
肖遠亦的聲音響起。
秋韻心尖一顫,不對。
她睜開眼,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是聶祝安。
她一時松怔,緊繃的身子瀉下勁,才覺察到身後一片冰涼,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聶祝安素來沒什麼多餘情緒的眸子裡冒着點點怒氣。
他的手攥緊了,皮肉下的青綠色血管盤踞在冷白的皮膚上。
肖遠亦的腳步聲慢慢湊近,他向來喜歡慢刀子割肉,那種一遍一遍淩遲着别人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小老鼠藏在哪裡?千萬躲好了,别被我找到了。”
他好心提醒,陰恻恻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樓道裡。
秋韻聽見他的動靜,不免心慌,拿出手機迅速備份好之前錄下的視頻。
聶祝安看着她圈然不顧自己安危的模樣,一言不發地湊近。
秋韻驚慌擡頭,額頭碰到他的鼻尖。
聶祝安骨相優越,高而薄的的鼻梁直挺挺往下滑,蹭過她的眉心,最後與她的鼻尖相對。
耳邊是肖遠亦不斷湊近的腳步聲,眼前是聶祝安不斷靠近的身子。
秋韻腦袋裡一片混亂,變成了一堆糨糊。
她張了張嘴巴,想說現在情況不容樂觀。
但是聶祝安看着她不斷開合的嘴巴,小巧紅豔,像極了飽滿多汁的櫻桃,引誘着人們吞進嘴裡。
他眸色暗沉,那點星火混雜着欲念,糅雜成一團辨不清的漩渦,要将眼前人裹挾進去。
肖遠亦停在了離他們一步之遙的地方,隻要轉過拐角,就能徹底發現他們。
秋韻慌張地伸手攥住聶祝安的衣角。
輕微的扯動,拉回了聶祝安的一點理智。
他雙手按在秋韻單薄的肩上,高大的身形完全籠罩住她嬌小的身軀。
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秋韻感受到他掌心滾燙的溫度,身子止不住輕顫,
聶祝安隻以為是她害怕了,湊近了她的耳畔,低聲耳語,“别怕,配合我。”
秋韻怕癢,想要躲開,那一刹那意識到聶祝安的意思,生生止住了動作。
黑暗裡耳根悄悄摸摸紅了徹底。
肖遠亦心情很好地走近拐角,很高興這次能抓住一隻小老鼠。
“讓我看看,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聶祝安冷靜地回頭,目光陰冷,将肖遠亦釘在原地。
肖遠亦看不清楚她懷裡的女人,但是依稀可見裸露出來的肩頭。
再看聶祝安,整個人似乎都要埋進那女人的身子裡,這畫面,但凡是個男人,都知道意味着什麼。
真是晦氣,聶祝安怎麼會有這種癖好,他不是一向看不上圈子裡這種風氣嗎?
肖遠亦雜七雜八想着,眼觀鼻鼻觀心地挪開眼睛,不敢多看。
他連連陪笑,慢慢退出去。“不好意思,聶先生,是我掃了你的雅興,您繼續、您繼續……”
秋韻餘光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松了一口氣。
聶祝安卻巍然不動,湊得更近,腦袋貼在她的脖頸處。
發絲磨蹭着細白的脖頸,激得她脊背一顫,莫名的癢意竄上來。
她怯怯喚了一聲,“聶……哥……”
聶祝安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别動,他還沒走。”
肖遠亦沒有偷聽那種事情的癖好,隻是折返之後,他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這件事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