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聽到了，”康竫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亭哥。”

“那還差不多。”亭安的眼睛輕眯，斜眼看人，是努力做出的很不耐的樣子。

康竫明白亭安什麼意思。亭安在包容他，亭安想要兩個人的心理壓力都由他一人承擔。

可康竫怎麼能做到呢？

讓亭安承擔不屬于他的壓力，會讓自己更加難捱，覺得對亭安更加愧疚，這是一個無法打破的惡性循壞。

更何況，亭安自己也有自己的恐懼，亭安也是一個需要他去包容的人。

康竫的眼睛垂了一下，眼眶無可回轉地慢慢變紅。

“幹什麼？”亭安挑眉，有些失措。

康竫突然上前兩步，亭安差點反應不及。他後退錯開，用木棍隔開了康竫意圖的擁抱。

“哥同意了嗎？你就動手動腳！”木棍在康竫身上拍了兩下。

康竫如自毀般地請求，“你不要這樣。”

亭安：“嗯？”

康竫很自卑，“不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我……我将來出軌怎麼辦呢？”

猶如一記重錘，亭安瞪大了眼睛，“你還想出軌？”

這真是出乎意料啊，康竫的“渣男”水平又一次突破亭安的設防。

康竫吸了兩下鼻子，憂傷地說：“我家也不是什麼好基因，我爸就是個混蛋，難保我将來不會變壞，喜歡上别人”

“誰能保證呢？”他開始絮絮叨叨地鑽牛角尖，“誰能保證我不會出軌，誰能保證我以後不會欺負你？到時候你怎麼辦？”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亭安一口深呼吸，他不該拿着兇器的，容易把持不住。

亭安丢下木棍，擡手狠狠地甩了康竫的胳膊一個巴掌，對方的胳膊上立刻浮現出一個掌印。

“你給我演什麼虐戀情深，現在是在幹嘛？提前說出來給我打預防針嗎？等以後你出軌了，是不是還要回頭說，說你早就提醒過我了，你就是那種人，我成自作自受了？”

“不是，絕對不是，”康竫已經開始流淚了，“我隻是想說，我不值得！”

亭安先“哇”一聲哭了出來，“是挺不值的！表白也沒有，上午要懷疑我出軌，下午要懷疑你出軌，想想就不長久，還是一對同性戀……”

兩個人面對面蹲着，各自抱頭痛哭。

命好苦啊……

咋能這麼慘呢？孤兒同性戀，找個對象也不正常，将來還有可能找不到工作。

亭安越想越心酸。

突然，多出一隻手搭在亭安的肩膀上。

亭安的哭聲戛然而至，面前康竫一手蓋着自己眼睛，一手牽着他。

那這個手是？

很快又一隻手搭在了康竫的肩膀上……

兩人淚眼朦胧，側目一看。

不知何時出現的單心陽長歎一聲，一邊一個把兩個人都摟緊了。

“明天考試壓力大吧，哭吧哭吧，什麼大事都沒有。”他的眼神格外偉岸。

看了看亭安，“長子”。

又轉向康竫，“次子”。

“在為父堅實的臂膀上哭吧！”

亭安：……

康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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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哭到虛脫，晚飯去食堂吃麻辣燙。

單心陽不在，康竫吃兩口擡頭康竫亭安，終究還是尴尬得說不出什麼。

太尴尬了，萬一剛才單心陽來的時機差了點，他倆親起來了怎麼辦？

可能，這就是家門不幸吧……

亭安吃的麻辣湯底，顯得他兩眼哭出的紅腫正常了很多。

他精神與外在表現似乎皆已恢複正常，灌了口涼水，開口說：“康竫，我想到辦法了。”

“你不用擔心什麼你會不會出軌，我不會給你渣我的機會。”

康竫還沒聽懂。

亭安擡頭定定看着他，語調輕柔繼續說：“以後，我會在我們家地下室，或者閣樓、雜物間都可以啦，弄一個小黑屋。一但讓我發現你有出軌的迹象，我就把你綁進去。你反正都是同性戀了，要和男人在一起，你家那邊應該也不會和你有什麼聯系了。林老師也是，到時候你肯定是被她趕出家門的狀态……”

“我媽不會……”康竫有些小聲。

亭安眉頭一挑，有些疑惑。

康竫說：“我媽應該，不會在意這種事。而且她很喜歡你。”

“那太好了。”亭安笑得更加燦爛了，“到時候我把你關進小黑屋，就跟林老師說，你出軌和小三跑了。她肯定會相信我的。到時候你隻能待在我不見天日、擺滿了q-q玩具的小黑屋裡，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這真的是懲罰嗎？”康竫有些恍惚。

說起來他們還沒有聊過性這方面的話題，原來亭安口味這麼重呢？

“你在想什麼？”亭安對康竫語氣中的些許向往感到震驚。

康竫支支吾吾地：“那什麼，q-q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