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停一停,再學下去會瘋的。
康竫問:“後天聯考有把握嗎?”
“有。”亭安說,能不能進步他不保證,總之不會大跳水。
所以必須停一停,再學他怕學過了。
兩個人準備下樓走走。
亭安問:“今天出門你會被跟嗎?”
康竫說:“不要離小區太遠就不會。他們不敢靠近小區,怕被我媽罵。”
亭安:“那就在小區附近,别走遠。”
周圍沒什麼好逛的,自然還是去了林紊的咖啡店。
今日非同凡響,林紊的店裡竟然有客人。
林紊照常在櫃台後面,永無止境地擦杯子。
今天陽光好,連店裡都是一片光明,靠裡的一張桌子,坐着三個人。
三個人頭頂五光十色,絢麗多彩,在兩人進門的一瞬間,齊刷刷地看過來。目光有點兇,但是三個人的四肢都很細瘦,目測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康竫,因此沒有什麼威懾力。
亭安和康竫都擅長保持沉默。
他們确認,這幾個人他們不認識。
顯然對面也能确認不認識他們,但是三人依舊以極其謹慎的姿态,盯着他倆,同時低聲耳語。
精神小夥。
亭安眯着眼睛,十分确認。
亭安和康竫畢竟是在湖中上學的,這個學校裡幾千人全是書呆子,他們見到精神小夥的機會很少。
兩個人有點懵,馬上湊到了林紊旁邊。
“哥,什麼情況?”
林紊把擦幹淨的玻璃杯收起來,又換了一隻開始擦,“可能,我要做大做強了吧?”
兩個人就靠在櫃台邊,離熟人近點,有安全感。
那邊三個人點的是一杯咖啡,拿了幾個杯子分着喝。
不過多久到了一個整點,遠遠傳來幾聲鐘聲。
亭安沒聽過這個鐘聲,“什麼聲音?”
康竫說,“幾百米外有一條老街,有一棟比較複古的鐘樓。”
“哦。”他一說亭安就能想起來,那一塊遊客多,店鋪也多,他去打過工,就是不知道離這裡這麼近。
鐘聲停下之後,玻璃門外就出現了一個康竫比較熟悉的身影。
她在門外放了什麼東西,然後推門進來。
康竫敲了兩下亭安的手背,低聲說:“于添迩的妹妹。”
亭安于是多注意了兩眼,是跟于添迩有點像。
那邊于采棠先是看見了那夥精神小夥,然後才有點詫異地注意到店裡還有康竫和亭安兩個人。
她照常是沖康竫一個擡頭,康竫也回她一個點頭。
林紊:……
不知道他倆有沒有想過,這樣挺二的。
于采棠還是那身黑外套,頭發又剪短了,現在隻有肩頭長度,還是參差不齊地。
她經過康竫和亭安,走向那三個精神小夥。
亭安覺得不太對,她這麼走是一個有點小的鈍角,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于采棠穿的靴子,腳步聲很大,在店裡極有存在感。
亭安看着康竫,尋求同感,“有事?”
康竫點點頭,“看看。”
兩個人靠着櫃台,喝着咖啡開始看。
于采棠,很酷,很有陣仗地走到三個人面前。
為首的精神小夥不耐煩了,“又你?成弈擎呢?”
于采棠說:“見我如見成弈擎。”
林紊成功把所有杯子都擦了收起來,歎了口氣,原來主要二的是于采棠。
那男的就笑了一下,笑法估計是從電影裡學的,非常油。他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小弟,一攤手,“那就沒有說的必要了,我們隻和成弈擎談。”
“少來,你以為成弈擎現在出不來,這事就能拖?我代表成弈擎!你,”很挑釁地指他,“早還錢這事早了。”
他們有三個人,而且是男的。
于采棠一個人,而且是個女生。
他們理應不怵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于采棠一指竟然有些退縮。
他們眼神時不時往櫃台這邊飄,看到康竫和亭安定定地看着他們。
于采棠腦袋一偏,半真半假地,“成弈擎跟你談那個破戀愛的時候,就沒提過我是什麼身份?”
三個人肩膀微微後傾,防備姿态。
亭安也挺好奇的,“她什麼身份?”
林紊不理解:“一中高三生?”
男的語氣有些為難了,“于姐,我一下拿不出那麼多錢!”
“你倒是一下花得出那麼多錢!”
于采棠怒了,從一隻袖子裡抽出把短棍!
發狠一甩,短棍變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