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我呼吸驟然一蹙,瞬間繃緊精神站在原地不敢亂動,生怕觸發了什麼不知名的機制招緻慘烈後果。
然後那個人慢慢地吐出了後半句:
“……讓我來說。”
*極緻的仙舟雅言*。
合着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原來就是你小子想先說話啊!
真不愧是他。
如果現在沉下心來仔細打量一下,白色的頭毛,玉蘭花的簪子,還有那個由于某些原因導緻的黑瞳……哦,那是個無心之失,且聽下文分解。
顯然。
此人正乃“應星”也。
這個倒是錯不了,因為仙舟上現在也沒有第二個白毛天才工匠。而且我很肯定他就是之前在舞台上站在我右手邊的那個“應星”。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那天的漫展上還有挺多個“他”來着,好像當時整了個百人打卡活動,到處呼喚着大家來集郵。
當然,我分辨出來他正是那時站在我旁邊的“應星”的關鍵在于——
美瞳顔色。
那時上台前,他們還在争論應星的瞳色到底是什麼,有人認為那是灰紫色,有人認為那是藍紫色。
我發現那個“現代社會”好像非常執着于顔色這種東西,聽說普通人搞錯了顔色,一不小心就會被“投廁”?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人投入廁所當懲罰,但我必須為“應星”辯護一句:
他不是故意的。
因為前面一個節目的嘉賓出現問題集體失蹤了,主辦方就直接把我們趕上了跳勁爆熱舞。
然後我在混亂的走位之中,就無比清晰地看見,在動感的上蹿下跳的節奏影響之下——
他的美瞳水靈靈地滑片了。
希望我未來不會被迫去廁所裡找他,要怪都怪主辦方!
和美瞳生産廠家。
看到“應星”自己送上門來了,剛剛還氣若遊絲的“鏡流”高興地差點蹦了起來:“嘿,應星,我們正要找你呢!”
算了,我不多評價了,寫同人文會ooc算是正常,出cos會ooc也算是不可避免,但我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
我看向“鏡流”,面對她純真善良的笑容:“代号96,你為什麼不叫他的真名,是因為不想嗎?”
她說:“别問我,我是臨時工。”
我:“……”
合情合理,我無法反駁。
“要不,我們加個玉兆好友,保證不會清列互删的!”她掏出裹了鏡流同款深色保護殼的手機,專注地擺弄起來頁面。
然後度過了漫長的五秒鐘後,她猛然擡頭,訝然道:“呀,怎麼會沒信号?”
我仔細想了想,排除掉最有可能的那個可能,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可能,系統不兼容。”
不過為什麼她穿越還能帶着手機一起穿?“現代社會”的技術真的能和仙舟技術共通?
我的疑問很深重。
但有的人臉色比我的疑問更深。
“喂。”
白毛男人發出一聲無奈的叫喊。
我們兩人擡頭看他,終于意識到對話的關鍵好像已經跑偏了八千裡路雲和月,而忘記及時去對“應星”的心理狀态投以關注,以至于——
“都說了,别說話,讓我來說!”
“應星”氣鼓鼓地對我們喊道。
我這個人有個無傷大雅的毛病,就是說話太誇張,所以為了避免誤會,我有必要糾正一下:“應星”作為一名合格的coser是很有表情管理的天賦的,他現在嚴肅的樣子看起來的确非常符合人設。
而我得出這個結論,主要是因為……
他的胸膛被氣得比較“鼓”。
符合,人設。
“鏡流”總算後知後覺地察覺了不對勁,錯愕地望向我,快速撲閃的眼神好像在說:
快,幫幫孩子吧。
但是依據我在丹鼎司多年來面對棘手病人和熊孩子的經驗,這個時候最好——
保持安靜。
讓他自由發揮。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白發男子陰森森地笑着,手裡提着着一柄木劍,“當我們穿到這裡之後,為什麼能夠無障礙聽懂所有人的話?”
好問題,真把我難倒了。
我的确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我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又或者說,其實全宇宙都說X國話?畢竟這是個X國出品的遊戲,全宇宙講X國話,好像也不奇怪。
話說我一直戴着聯覺信标,有這個玩意,一切倒是好解釋。
但他們兩個有嗎?
我想看看“鏡流”是怎麼回答的,她卻挂着一臉不以為意的笑容。
她說:“這都cos穿了,還管這個做什麼~”
甚至語氣都變輕快了呢。
某種意義,我認為,在場所有人的腦回路是驚人的一緻。
一緻的離譜。
“應星”沒有受到“鏡流”天才邏輯的影響,更沒有被說服,鐵了心要表達自己的觀點,随即張開雙臂,以寬闊的胸脯迎接陽光的照耀。
“你們,有沒有聽說萊布尼茨之刃這個概念?”他的眼睛透着一股世界的真理我已解明的超凡之感。
哦,原來是個哲學青年。
“刃?”狀況之外的“鏡流”大抵在一堆晦澀的語句中隻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什麼?刃在哪裡?這裡嗎?”
我選擇及時拉住“鏡流”并嘗試解釋笑點:“放心,這是一把哲學的刃,而非真正的‘刃’。”
“啊——”
她的眼中閃爍了一絲失落。
但是“應星”滔滔不絕地開始大發議論,我們誰都沒法阻止他,也沒有想法阻止他,因為我們都在看熱鬧。
“簡單來說。”他還是顧慮了一下我們聽衆的智力水平,“如果一個東西看起來像鴨子,走路像鴨子,遊泳像鴨子,叫起來也像鴨子,那麼,它就是一隻确鑿無疑的鴨子!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