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說。
我覺得我應該去那裡的,所有人都在暗示我應該去那裡的,所有人都在明示我該做些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這樣——那我偏不。
“帝垣瓊玉……”
我的拒絕讓青雀變得悲傷起來。
但沒有時間哀悼青雀的摸魚大業了,下一刻抵達戰場的就是——
太蔔大人!
“青雀,你什麼時候背着我和景元那麼好了?”符玄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步步緊逼,“不要以為本座沒有聽到你們在密謀些什麼。”
啊……
“原來你倆不是一夥的?”我驚道,“在這演一出甕中捉鼈呢!”
但不管她們倆是不是一夥的,現場已經混亂一片了,青雀和符玄開始了纏鬥——主要是言語上的。
如果說景元甯願瞞着符玄也要做某些事情的話,說明這一定是件大事,這倏地讓我産生了一絲好奇。
“要不,我們快跑吧?”
白露趁亂用力扯了扯我的衣擺。
“為什麼。”
我低頭對上她撲閃的大眼睛。
“因為我也想摸魚?”
這是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我幾乎是立刻下定了決心,直接拔出那塊蘊含最高權限的玉兆揣進懷裡,然後牽着白露的手,幹脆利落地溜之大吉了。
什麼「百冶大煉」才不是現在的重點,我說什麼也不會去的!
像是賭氣一樣的,我咬緊牙關地發了這個誓,一邊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了太蔔司的大門。
和白露一起。
我依稀記得那些角色故事,我曾讀過它們的,我還記得它們的。假若有可能,景元并不想成為将軍,白露并不想成為龍尊,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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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一定得推進一下故事進展了,不能老是在原地打轉,不然水了這幾萬字究竟是為了什麼?
羅浮是一座巨大的機器。
哪裡漏了補哪裡,哪裡鏽了換哪裡,縫縫補補又是幾千年。
我和白露乘星槎到了另一個洞天,确切來說,是将軍宅邸所在的地方。白露通過玉兆問了幾個人,然後告訴我現在景元已經回家去了,所以我們倆一起達成一緻來了這裡。
“我必須得找他問一問。”
我是這樣認定了的。
我們每個人都是這座機器裡被用作耗材的螺絲釘罷了,在十王司的計算單元裡是一串又一串字符構成的數據洪流,繁雜而無謂。
隻不過為了處理好這些陽間的瑣事,他們需要設置一枚重要但也不能“那麼重要”的控制器——
我想獲得答案,最高效的途徑就是找将軍,他自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首先略去我和白露是如何在人流密集的洞天裡徹底迷路了幾個系統時不談,我們最終還是順利抵達了重點。
同時帶上了青雀打包的那三杯熱浮羊奶作為探病的禮物。
我很急,但禮數切記不能忘。
但迎接我和白露的,依舊是一扇緊閉的大門,即使拿出熱浮羊奶作為誘惑,将軍依舊不為所動。
“白露大人,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靈活地使出一招甩鍋,白露一眨眼,沒有接鍋:“将軍就在府中,讓我們把他喊出來如何?”
好梗。
但是沒用。
在我們把景元喊出來之前,恐怕雲騎軍會先把我們逮到幽囚獄去了。龍師們肯定不會讓白露蹲大牢的去,那估計就是我倒黴了。
我想到這裡,又好巧不巧地想到了前文的細節,一抖袖袋抖出來好多玉兆,我都不記得裡面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鏡流”的手機。該說我們仙舟的語言太高級了,亦或是太貧瘠了呢——這些東西全部簡單地被稱為玉兆,難辨彼此。
“哇,全是贓物。”白露捧場道。
我汗顔:“别說了,再說下去,我真的要加入飲茶會了。”
我從當中擇出了景元交給我的那個形狀特别的玉兆,對着天光照了照,心中的那個疑問正在不斷加深:不會吧,這還真是他家鑰匙嗎?
是景元,是景元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