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喜歡白鴿,比那些人有用得多。這事你就當孝敬我了。”
“别這麼說,好像我忘恩負義一樣。”
邦白山瞧了一眼他黑毛衣領上的白鴿。
“各項數據正常。”
“有蘇醒趨勢嗎?”
“暫且沒有。”
肖雅示意醫護人員出去。
“你聽到了吧。”
溫思檀扯下白色手套,扔到垃圾桶裡。
“嗯。”
“你還要拿他做實驗?”
“嗯。”
“你有沒有想過實驗失敗了會怎麼樣?”
“不做實驗,他的時間也所剩不多。”
“瘋子…真是瘋子……”
一向冷靜的肖雅難得地失态。
她扶着桌子站起來,氣得渾身發抖。
“從你說隻有戰争才能争取和平開始,我就覺得你是個可怖的瘋子。現在你還要拿替你擋槍的愛人做實驗!”
“出去。”
溫思檀面無表情。
肖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打開門踉跄着出去了。
肖雅走後,他坐在病床旁,凝望着床上緊閉着眼,渾身打滿繃帶的人。
呼吸機和心跳檢測儀的聲音格外清晰。
良久,他俯下身去,吻了吻那人的手。
“請等着我…我一定會跑赢時間。”
他看向不斷變化的儀器屏幕,臉色沉了下去 。
“親愛的,我要開戰了。”
“還在看書?”
“嗯,你回來得好早。”
紫色襯衫,白色襪子,跟那天一樣的行頭窩在沙發上,手裡又換了本書。
眼睛一見他就亮,跟聲控燈似的。
羅漠照舊坐在他旁邊,順手拿過書瞧兩眼。
“十四行詩集?”
“嗯。”
“很有情調啊。你不看手機嗎?”
“會看,但網總是斷。”
“難怪。”
“真的,有另一個地方嗎?”
“什麼?”
“另一個地方,真的有平整的街道和滿城的鮮花?”
“你上網看到的?”
“嗯。”
“可能吧,反正我在西洛德斯克是找不到這樣的地方。到處都坑坑窪窪。”
“那裡很漂亮,像書上說的。”
“你喜歡?”
“嗯…我希望洛德斯克也能這樣。”
“做夢呢。”
他伸手輕敲溫思檀的頭。
“這個夢我也曾做過。”
“嗯?”
“我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烏城還沒有破成這個樣子,真的有沒有被轟炸過的街道。那個時候最常見的就是鴿子。”
羅漠突然笑了。
“現在隻剩麻雀了。還得是它們生命力頑強。”
“你去公園了嗎?”
“去了,我在那裡見到了我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