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柳晏忙擺手否認,“我就是…我最多給她們些幫助,再多的我就不插手了,我也不想讓你難做。”
令狐朝笑了笑,回頭接着整理桌上的雜物,跟他說:“好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做一天工也累了吧,早些休息。”
說完他看着整理好的桌子和藥櫃,滿意地點點頭,吹滅燈爬上了榻。
“我能抱着你嗎?”柳晏縮在裡面小聲問。
令狐朝深吸了一口氣,說:“睡不了就滾下去。”
“哦。”柳晏蔫蔫地應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他睡下了。
次日早晨醒來,柳晏還是整個人纏在令狐朝身上,令狐朝歎了口氣,推推他:“稚言,起來。”
“啊?啊欠~别丢下我…”他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伸手揉眼睛,才發現令狐朝被自己圈在懷裡,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好了,醒了就松手了,腿下去。”令狐朝又推了推他,他這才收回手腳,臉上不知為什麼泛起了一片紅暈,用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令狐朝已經下床燒水更衣,看柳晏那副樣子坐在角落,問他:“你這又是在搞什麼?不下來收拾收拾?”
“嗯…那個,等一會兒…我那個…你知道的…”柳晏垂着眼吞吞吐吐地說,臉上更紅了,連帶着耳朵也紅得像要滴血。
令狐朝一眯眼,立刻就知道了他說的是什麼,便也不再問他,翻了個白眼出去洗漱了。
辰時,宋準和陳捕頭去城根底下帶王福妹和幾個願意做證人的鄰居回衙門,一路上都沒人說話,就這樣沉默着到了縣衙門前,門口已經圍了一些看熱鬧的百姓,宋準費了些力才把王福妹她們帶進去。
回去時,令狐朝已經到了,他站在幾個衙役身後,看到宋準過來,向他微微颔首,宋準也向他的方向笑笑。
陳二狗也被獄卒押了上來,王縣令一拍驚堂木:“升堂!”
“堂下之人報上名來。”主簿在一旁說道。
陳二狗跪趴在地,結結巴巴地應道:“小…小人陳二狗,臨安縣人。”
王縣令翻閱了宋準整理好的證據,問陳二狗:“陳二狗,你賣女為雛伎,又怕自己遭人議論,将女兒謀殺,你可知罪?”
“我…我我我不是我!縣令大人,小人冤枉啊!”
王福妹此刻在一旁跪下道:“縣令大人,民婦王福妹,是此人的妻子,死者陳小滿是我的女兒,就是他将我家小滿賣給了人牙子!”
“好你個吃裡扒外……”陳二狗咒罵的話未說完,就被宋準一個眼神吓了回去。
王縣令見狀,微微點了點頭,問:“可有證人作證?”
“回縣令,證人正在堂下等候”宋準說。
“帶上來吧。”
“是。”
幾個鄰居上前,講述了陳二狗平日裡對王福妹的毆打辱罵,以及看到他帶着小滿在街頭與人牙子商議價錢,那個叫江正的秀才也說明了案發前日在運河邊見到陳二狗帶着小滿經過的事情。
王縣令聽完後又問陳二狗:“事已至此,你還要抵賴嗎?據本官所知,你的嶽父嶽母也是因你而死,不錯吧?身為女婿不孝順嶽丈,身為丈夫不尊重愛護妻子,身為父親不盡撫養之責,還将親生女兒賣為雛伎,陳二狗你該當何罪?!”
驚堂木重重拍下,吓得陳二狗渾身打顫,哆哆嗦嗦地磕着頭說:“我認我認,是我賣了招…不對,小滿,是我将她推入河中溺死……”
陳二狗後又詳細說了他是如何做的這些事情,如何将小滿從家中騙出帶去三槐堂,又趁人不備将她帶到運河邊踹下河裡,期間小滿因為不斷掙紮想逃,他還時不時毆打。
主簿在一旁整理好了陳二狗的口供,王縣令看過無誤後拿去給陳二狗簽字畫押,這登徒子大字不識一個,又要主簿給他念了一遍才摁上了手印。
“陳二狗,對王福妹父母施以暴行,構成了義絕,二人婚事判離,王福妹可回歸本家。賣女為雛伎,無故謀殺子女,數罪并罰,杖三十,流放千裡,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