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川把蝦蟹鮑魚往裡一扔,切了點蔬菜點綴進去,定好了時間,看着滿滿當當的食材,心情舒暢地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就導緻幾個小時後,知白睡眼惺忪地起來打開鍋蓋,看着即将湧出來的海鮮大雜燴,懷疑自己掀錯了鍋。
米粒混着各類海鮮咕嘟咕嘟往外湧,知白拎着鍋蓋傻站在鍋前。
滿腦子隻有一句:冒飯了。
正猶豫着要不要叫霍行川起來吃飯,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有客人?
知白把鍋蓋扣回去,擡頭朝二樓卧室看了眼,家裡的老大絲毫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外面客人不抛棄不放棄,似乎笃定了霍行川在家裡,門鈴劈裡啪啦一頓叫,門鈴吵得知白心煩意亂。
不管了。
自己是霍行川帶回來的實習生,幫老闆開個門,接一下客人而已。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打開門。
門口站着的居然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夜明。
從眼神來看,彼此都很意外。
夜明緩緩開口:“新年快樂,我來拜年。”
知白敢笃定,這丫頭看見自己的第一眼,想說的肯定不是新年快樂。
他讓開一條路,給夜明拿了雙拖鞋:“霍行川還在睡覺。”
夜明把東西放進來,看了他一眼,連連點頭:“嗯嗯,我懂的。”
不是,你懂什麼了?
有話說出來好不好,你眼神很不對勁啊!
知白尴尬地指了指樓上:“你先坐,我把他叫起來。”
夜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用,讓他睡吧,昨天晚上累壞了。你不用客氣,我和老大熟得很,就是來拜個年,順便和他說說去監察司的事情,你不用管我。”
“哦……”知白停下腳步,指了指餐廳,“霍行川煮了粥,一起吃點吧。”
“粥?”她眼睛驟然放大,“誰做的?”
知白被她的反應吓了一跳:“霍……霍行川,吃嗎?”
“吃。”夜明僵硬地點頭,“我吃。”
夜明被海鮮粥的熱氣撲了一臉,眼裡閃過對有錢人的憤恨:“所以,這種品質的海鮮,他就用來煮粥?”
“家裡好像沒别的了。”知白弱弱補充一句。
“真好啊,家裡窮的就剩高級海鮮了。”
知白一人一碗放在了桌子上:“一會他要是還不醒,我就去叫他。”
夜明咬了口鮮嫩的蟹肉,一臉八卦地問道:“你一直住在他家裡嗎?”
“嗯,我也沒别的地方去。”知白一臉為難,“他好像也不能同意我離開。”
夜明勾起一模意味不明的笑容,繼續問道:“霍老大對你怎麼樣?”
知白回憶了一下這兩個月,除了被限制行動以外,好像很難說出來什麼不好,于是點了點頭:“他對我挺好的。”
夜明更來了興緻:“那你多大了,看着還像大學生呢,霍老大過年可都30了。你哪裡人?父母都是修仙的嗎?家裡還有别的孩子嗎?同意你來特案局上班嗎?”
知白被一連串的問題打的暈頭轉向,一時間一個問題也答不出來,幹脆把修仙所面試的時的假身份背了一遍。
“今年19歲,父母都是普通人,從小不管我,家裡也沒有修仙的。我自身靈力微弱沒有察覺,前段時間認識了特案局的霍行川,我意識到自己身上有靈力,可以來修仙所努力學習,報效祖國。”
“……”
“……”
“這話誰教你的?”
“霍行川。”知白小聲回答。
看着面容幹淨又漂亮,眼神無辜,頭發還睡得有點炸毛的小青年,心底頓時燃起一股姐姐的寵愛欲,她一臉憐惜地說:“乖,以後咱們離這種人遠點。”
“為什麼?”
“我怕天天天胡謅八咧,哪天被雷劈,連累到你。”
“……”
夜明繼續問:“他除了粥還給你别的嗎?”
“還做魚和其他一些補品。”
“補品?”夜明疑惑地看過去,“你身體不好嗎?”
“現在不太好。”
夜明不知道想了什麼,心疼地把碗裡的蝦夾到他碗裡:“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真是禽獸。”
知白不明所以地看過去:“沒有呀。”
夜明做作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你看,你還替他說話。”
她掏出手機:“咱倆加個微信吧,受委屈了來找我,雖然我沒法替你打他,但是我特别喜歡收留傷心男大。”
“……好。”
“你倆幹什麼呢?”霍行川看了眼夜明,“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夜明又上上下下把霍行川看了一遍,此人睡得紅光滿面,可憐的賀生山身體不好,結果起來隻有一鍋粥!
高級海鮮怎麼了?霍行川親自做的怎麼了?
這是他應該的!
夜明腦内上演了一波可憐男大被萬惡有錢人一番這樣那樣竟然還要這樣的渣男誘拐哄騙戲碼,氣從膽中生,暴怒一句:“我真是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