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法術一定會留下痕迹,霍行川我不信什麼都沒有。”
估計是覺得自己打字慢,知白發的是語音,他的聲音沉穩冷靜,像一針安慰劑,穩住了霍行川心裡那股急躁:“那裡一定會留下痕迹。”
知白繼續說:“設咒人控制魔族在城市裡設陣,普通人昏迷成為容器,在通過設陣魔族被殺成為祭品,這樣完成第一步。”
“等設咒人在魔族那邊對魂魄下術成功,借屍還魂術就便會徹底完成。”
那時候就來不及了。
霍行川補完了知白的話,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之前魔族存在的痕迹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
從霍行川個人的判斷和牆上的符紙來看,這裡絲毫沒有鬼氣的痕迹。
知白很默契地發來一張照片。
“用這個符試試。”
照片裡的符看起來是知白剛畫的,筆迹有些潦草。
“不過這個符不太穩定,很快就會失效,你抓緊時間。”
霍行川一笑,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人,就是有辦法。
他把手機裡複雜而陌生的符看了幾遍,在心裡記下後,掏出黃紙,沉心靜氣,咬破指尖,鮮血混合着靈力将符咒畫下。
鮮血能增強符咒的威力,霍行川邊畫邊祈禱這符能起些作用。
在他畫好停手的一瞬間,符紙沒讓他失望,立刻有了反應!
符紙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着,在空中迅速抖動,周圍空氣翻湧,連帶着牆上的符紙也開始跟着顫抖。
在它将碎欲碎之際,倏地劇烈燃燒起來。
與此同時,之前魔族死去的地面上,慢慢浮現出一個黑色圖案。
正是借屍還魂符咒!
鬼氣被氣浪裹挾從符咒中生出,霍行川迅速豎起二指捕捉一縷鬼氣,将其鎖在符紙中。
符紙燃燒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空間跟着扭曲變動。
突然一聲爆響,氣浪炸開,霍行川被這股暴風吹飛,直接撞到身後的牆上。
脊背跟着一疼,眨眼間的功夫,符紙化成粉末,地上的符咒和鬼氣統統消失了。
手中鎖住鬼氣的符紙還在,霍行川确定這不是一場夢,舒了口氣。
他把符紙收好,扶着牆站起來,按住語音鍵問知白:“這到底是什麼符?”
知白的語音沉默了兩秒才從傳來聲音:“很久之前想用來複原現場的,但是時間短,又有反噬作用,用過幾次就被取締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心虛:“你沒受傷吧?這符有沒有用啊……”
霍行川捂着撞青的後腰,咬了咬牙:“沒事,好歹是弄到他的鬼氣了,我這就去醫院看能不能把其他的鬼氣共振出來。”
幾分鐘後。
霍行川開着車飛馳過街道,和夜明一起前往醫院。
他把情況簡明扼要地和夜明說了一下。
夜明頻頻點頭,聽完後雙手抱胸思索了一會兒,認真提問:“老大,你剛才說的給你提供幫助的朋友是賀生山嗎?”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好像沒别的朋友。”
夜明往旁邊一閃,躲過了霍行川不善的視線:“不過賀生山到底是誰啊,他是有什麼不能說的身份麼?”
霍行川握着方向盤,沒再看她:“不是說了麼,特案局實習生。”
夜明瞥見霍行川一抹不正常的神情,心裡知道這是不想說了,于是把頭轉向窗外:“知道了知道了,他就是無敵實習生,我不問了。”
霍行川唇角微微挑起一個弧度:“謝謝了。”
“不——”這句不客氣夜明還沒說完,車子猛然一停,她随着慣性往前一沖,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重重磕在了身後的椅背上,險些咬到舌頭。
她揉着腦袋往前看去,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道路兩旁的行人通通定在原地,而地上正向四周蔓延着巨大的符咒。
怎麼又是借屍還魂術!
那邊霍行川解開安全帶,長腿一邁下了車,雙手飛速結陣,金色薄膜自他頭頂上空生出,把周圍幾公裡的土地攏住,關住了往外伸展的符咒。
他擡頭往上面一望,向夜明吩咐:“你去找符咒中心的魔族,控制好,暫時不要殺他。我去把躲起來的真兇揪出來!”
兩人分頭行動,霍行川召出破空劍,踏劍而起。
結界内尋魔陣細密的金絲遍布每一處,霍行川閉着眼仔細感受着靈力中鬼氣的波動。
大腦内的某根神經一蹦,在結界邊緣,尋魔陣的角落,有一處小小的漣漪。
霍行川臉色一變,瞬間鎖定那個不肯露面的身影,踩着破空劍閃現般飛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