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讓你們活命的辦法。”
霍行川眼皮微擡,聽見他問道:“你之前曾經向監察司詢問過蒼北魔域的事情,為什麼?”
雖然不明白話題為什麼突然跳轉到這裡,但霍行川還是開口解釋了一下:“鳴冤陣的時候我們就見到過萬淵,不過估計看實力估計是他的傀儡,後來九蛇的案子他也出現了,做這麼多事情,總不會是他沒事出來散心吧。”
男人沉默了幾秒鐘:“你們猜的沒錯,蒼北魔域的結界确實已經開始松動。”
“所以我們需要讓知白去再次封印。”
霍行川神色陡然一變:“你瘋了?他現在靈力微弱,去了隻會死,根本可能封印成功。”
男人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你不了解他,能封印那個結界的隻有他。”
霍行川壓抑着怒火:“你這是讓他去死。”
男人探過來,語氣裡帶着幾絲殘忍:“可他本來就是逃犯。”
接着狀似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總有人得犧牲,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霍行川厲聲問去:“為什麼偏偏是他?就因為他是逃犯?”
“倒也不是。”男人說,“那其實是最不重要的原因。”
“需要讓他去的原因一是,蒼北結界當初是他和鳳君兩個人封的,鳳君已死,能做這件事的人隻有他。”
霍行川一怔,史書上明明說是鳳君封的蒼北魔域,完全沒有提到半點知白的名字。
“其次……”男人繼續開口,他意味深長地看着霍行川:“他大概是沒告訴你,他是由女娲骨點化而成。”
如果說剛才隻是有點意外,那現在霍行川就像是被雷擊中一般,半天沒能理解這話的意思。
男人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女娲鎮魔海之前,曾從身體中取出一塊骨頭,用靈力滋養雕刻,點化成人。待他有了自己的意識,女娲便把他托給鳳君撫養,自己前去魔海,可惜滋養點化知白用了太多靈力,女娲沒能回來。”
他輕輕說:“如果沒有知白,女娲就不會死了。”
接着又喃喃慨歎:“不過到底是女娲骨,天雷之下都可以活命。”
他看向霍行川:“以他體内的女娲骨,重新封印結界沒有問題。”
霍行川太陽穴直跳,繼續反駁:“不行,他去了一定會死。”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總要有人犧牲,他這一去,既可以洗刷罪孽,又可以救你一命,你猜他會不會同意?”
霍行川一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難怪知白一早上都沒能回他消息。
他面色緊繃,咬着牙問:“他在哪?”
“放了他,我替他去。”
男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玩笑,先是一愣,然後啞然失笑:“你去了才是真的送死。”
他起身走到霍行川面前強,手指點在霍行川額頭,探查着什麼:“靈力确實豐厚,天資不錯,但是……”
“大概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靈海天生有缺陷,練不成靈核……”
他的眼神閃過一抹居高臨下的憐憫:“你生生世世都修不成神。”
“你說什麼?”
“或許前世遭遇過什麼大難吧,導緻靈海受損嚴重。”
男人收起手,漫不經心:“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不過以你的靈力做個普通人應該比較自在。”
霍行川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滿腦子都是男人剛才的話。
生生世世修不成神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靈海有缺陷,練不成靈核?
如果自己不行,還有誰能替知白去死?
霍行川的腦袋亂做一團,好幾個想法互相拉扯,快要把他的理智扯碎。
他再次聽到男人的聲音。
這回男人的語氣有些愉悅:“知白答應了。”
知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跪在地上,雙手向後被鎖鍊束縛着。
狹小的空間内寫滿了符咒。
這是一個用靈力做成的牢籠。
他緩緩擡起頭,看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許池。
“醒了?”
他單手撐着下巴,嘴裡嚼着個口香糖,饒有興緻地看着他。
“幸好你現在靈力不足,不然我真擔心這裡關不住你。”
知白不理會他。
“你知道為什麼要把你抓來麼?”
許池自問自答到:“是九天神境的命令。”
知白并不驚訝:“要把我帶回昆侖山麼?”
“那倒不是。”許池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之所以現在才抓你和霍行川,是因為你實在是有用。”
知白在聽到霍行川的名字的時候,臉色驟然冷下來:“此事和霍行川沒有關系。”
“他窩藏逃犯怎麼能沒有關系呢?窩藏罪人是要被處死的。”
知白身後的手奮力掙脫着鎖鍊:“我說了和他沒有關系。”
許池平靜地看着知白:“你要救他嗎?”
知白掙紮地動作倏然停下了,他擡眼看着許池,語氣冰冷:“你威脅我。”
他攤攤手:“雖然我也覺得很卑鄙,但是沒辦法,我也是聽别人的命令。”
“蒼北魔域的封印有所松動,隻要你去加固封印,他們保證霍行川安然無事。”
許池原以為自己說完以後知白會有所反應,至少會因此生氣,然而他隻是輕笑了一下,笑聲中帶着些許的不屑。
“原來就是因為這個……”他想也不想,“我答應了,現在立刻放了霍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