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沒心情聽他說這些,直接打斷他:“我現在就和你去蒼北魔域,放了霍行川,我有話要和他說。”
許池平複了一下心情,恢複了之前的表情,點了點頭:“好,我幫你聯系。”
許池解除了結界,壓着被鎖鍊捆住的知白,踏着劍站在了劍修學院的上空。
他對着手機說道:“他同意了,問什麼時候放人,他有話要和霍行川說。”
電話那頭的男人嘴角勾起笑容,把電話舉到霍行川面前,重新播放了一遍。
他啧了啧:“看來他是愛你的。”
霍行川小臂和額頭的青筋瞬間暴起,手上翻湧出巨大靈力,将困住自己的冰刃瞬間擊碎。
他的眼睛裡盛滿了怒火,握着破空劍指向男人:“我說了,放了知白。”
突然的變故讓眼前的男人神色微微發怔,他似乎是思索了一下霍行川的動作,然後笑了笑:“你真是不自量力啊。”
霍行川神色一凜,男人話音剛落,無數冰刃卷着風雪朝他襲來,整個談話室霎時間恍若冰窟。
破空劍劃過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斬斷身前冰刃,屋内風雪越來越重,霍行川視野逐漸模糊。
他攥緊長劍,仔細感受着周圍靈力的湧動,不敢有絲毫放松。
在他斬斷最後一根冰刃的時候,男人撕裂風雪,提拳砸來。
霍行川持劍抵擋,劍刃微顫,沒想到那拳頭竟比冰刃還要硬上幾分。
男人察覺到霍行川的勉強,冷笑一聲,雙拳爆出靈力,直接壓過破空劍。
霍行川被這股強硬的靈力逼退幾步,男人毫不喘息,揮拳擡腿,每一擊都裹足了靈力,直奔命門。
攻擊持續不斷,霍行川體内靈力尚未恢複充足,抵擋一番後,身體隐隐作痛,反擊速度開始變慢。
男人見狀,在踢腿的同時打了個響指。
霍行川躲過這波掃堂腿,肩膀上卻猝然一痛。
接着,殷紅鮮血在空中炸開。
他的肩膀被突如其來的冰刃穿過,直接釘在了牆上。
鮮血片刻間打濕了大片衣服。
霍行川擰着眉毛用試圖用手拔出冰刃,卻被男人一腳踩住了。
他壓着霍行川的手把冰刃又往裡推了幾分。
在霍行川痛苦地神情中,漫不經心地開口:“這就是你和神之間的差距。”
霍行川臉色煞白,冷汗淋漓,唯有那雙含着火的眼睛不變。
“放了他,我替他去。”
男人腳尖擡起霍行川下颚,冷冷地說:“你連這間屋子都出不去。”
霍行川發白的指尖中悄悄彙起一把利刃,在男人輕蔑地眼神中陡然朝他小腿刺入。
這一擊很走運,男人确實沒有盯防他,腳腕處被直接捅穿。
他憤怒地朝霍行川踢去,抓着霍行川的衣領把人拉起來:“我随時可以殺了你。”
霍行川扯出一個涼薄的笑容:“好啊,你來啊。”
接着他忍着疼,用手拔出了肩膀上的冰刃,鮮血順着利刃,不停往下落,很快在他身下彙成一窪。
男人手松開,霍行川踉跄起身,看着他問道:“知白在哪?”
不等他回答,男人的手機響了。
看清來者後,他神色一變,若無其事地接了起來。
然後一臉興味地遞給了霍行川:“他的電話。”
霍行川迅速拿了過來,電話裡果然是知白的聲音:“霍行川。”
“你現在在那?”
知白并沒有回答,電話那頭隻有風吹過的聲音。
“知白!”霍行川急切地又喊了一聲。
“……你和鳳君有一點很像。”
什麼?
霍行川嘴唇剛要張開,聽到那邊知白繼續說:“你們都有一種很強烈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鳳君不喜歡我,卻還是認真教養我,而你……明明對我身份有所懷疑,卻又把我帶回了家裡,為我療傷。”
那邊的知白沉默了兩秒,随後是一聲無奈地歎息:“可惜,我卻讓你們屢屢陷入危險之中。”
他自嘲地笑起來:“這難道是我身上的什麼劫嗎?”
霍行川面色冷下來:“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知白沒有接他的話,自顧自說着:“霍行川……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我而死了。”
他正色道:“封印蒼北魔域是我的職責,這件事本身就不該把你牽扯進來。”
“知白,我再說一次,我從來沒有覺得是你的錯,這件事我們再想辦法。”他咬着牙問,“你忘了你答應我什麼了,你說你要好好活着,不要總想着去死。”
電話那邊的呼吸有些顫抖,霍行川覺得自己的心髒碎成了無數塊,他近乎哀求着說:“告訴我你現在在哪,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愛你。”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個。”
“我愛你,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很短暫,但是我愛你。”
知白輕笑一聲:“所以我舍不得讓你死。”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
霍行川眼睛裡一片猩紅,他攥着手機,徒勞地哽咽了一聲:“知白——”
然後他把手機扔了回去,匆匆用靈力止住了血,快步往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身後的男人問。
“蒼北魔域。”霍行川盯着他,“我要去找他,你最好不要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