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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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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在迷亂中的齊烨梁完全沒有設防,他後背撞上牆壁,傷口拉扯的疼痛讓他驟然清醒。

焦躁與欲求慢慢褪去,齊烨梁看着江懷樂頸側被咬出血色的痕迹,生平第一次有點不敢面對一個人。

他很了解自己。如若他愛惜顔色,京城多的是才貌雙全的佳人願自薦枕席,可攝政王府别說王妃了,連個侍妾都沒有。但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與他交纏的人此刻半坐在自己身上,甚至他的唇上還留有一絲未曾褪卻的餘溫。

不管出于何種原因,做了就得認。

齊烨梁垂下手臂,澀聲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江懷樂雙頰绯紅,喘息急促,一言不發瞪着他。

齊烨梁收回雙手,盡量遠離江懷樂還在發抖的身體:“要打要罵,悉聽尊便,我不還手。”

江懷樂咬緊下唇:他沒動手是不想嗎?!隻是……

齊烨梁對适才的吻記得一清二楚,江懷樂亦然。就因為記憶太過清晰,讓他連裝傻都做不到。若說一開始是齊烨梁未經允許的索求,那到最後便是有來有回的博弈。他清晰地記得自己是如何摟緊男人的脖頸,又是如何反客為主欲予欲求。更何況現在兩人都還靠在一起呢,這讓他怎麼揍?

江懷樂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淡色的眉都皺在了一塊兒。反觀齊烨梁倒是調整好了呼吸,安靜地靠在牆上,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對方的樣子反而讓江懷樂更加糾結,說到底,他連和姑娘相處的經驗都沒有,如今倒跟個男子逾矩,他又怎會知曉該如何收場?

思來想去,江懷樂幹脆從床上跳了下來,他撿起掉落在一旁的面紗與綸巾,匆匆收拾好便沖出了藥鋪。

齊烨梁目送江懷樂離去,許久之後,他終于長長吐出一口氣,放任自己躺在了床上。

閣樓内是夏末的豔陽,齊烨梁一向冷漠的情思似乎受到了夏日的影響,開始躁動起來。

因為這段突如其來的插曲,齊烨梁做好了青年再不出現的準備。第二天,當他看到江懷樂如常出現時,着實有些驚訝。

江懷樂拉開一個個抽屜,檢查櫃格内的草藥,他人雖來了,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他偷偷瞥了眼齊烨梁,對方規規矩矩地靠坐在床上,眉眼低垂,絲毫看不出昨日緊扣住他時的強勢。适才他把湯藥放到桌案上時,齊烨梁甚至輕輕往牆邊移動了一下,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這人什麼意思?

說起來……又不是他先親上去的!現在這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弄得好像是他非禮了對方一般……

雖然,他确實親了回去。

江懷樂氣悶,他早晨猶豫過要不要在府内待上兩日再說,但最終還是出了城。昨日盡管他走得匆忙,卻仍然注意到了齊烨梁受傷處因為糾纏再度滲出的鮮紅。

這廂江懷樂不說話,但齊烨梁知道,他在生氣。

青年看似無事發生,卻一直不停地開合藥櫃,一舉一動似乎在整理藥櫃,但腳邊落了好些藥材。那雙黑眸偶爾會朝自己這邊看,可一旦目光相觸,他又會迅速移開視線。

齊烨梁暗歎一聲。

他心中還有好些疑問想問江懷樂,可眼下這氛圍,他确實不知該如何開口。

終歸是自己這邊先動手,欺負了人家。

兩人一天無話。

暖陽升起又落下,齊烨梁與江懷樂陷入了僵持,當晚卻等到了一隻灰色信鴿。

信鴿受過專門訓練,它撲棱着翅膀,精準找到齊烨梁所在房間的窗戶,有節奏地輕啄紙窗的邊緣。

齊烨梁打開窗,信鴿便親昵地跳入他懷中。齊烨梁單手點了點信鴿的小腦袋,從它身上取下一個黑色小圓筒。

——公主與馮銳無事,消息已傳至京城。

齊烨梁借用了江懷樂遺留在桌案上的紙筆,寫了字條塞回圓筒内。

——喬六先行帶他們回京,喬英留下。

信鴿拍了拍翅膀,不多時便消失在夜色中。

***

江懷樂以袖掩口,偷偷打了個哈欠。

坐在上方書案後的書塾先生正全神貫注地授課,并未注意到角落裡有位“伴讀”心不在焉。

這間明堂書塾是臨陶名聲最盛的私塾,私塾主講先生郭夫子曾在前朝擔任正五品給事中,後因得罪當朝權宦被削官為民。郭夫子心灰意冷,幹脆回到臨陶老家,開了間私塾傳道解惑。大璋複國後,新帝一度想邀請他重回朝堂,郭夫子卻不願再摻和進權力鬥争中,以年歲為由婉拒了新帝的邀請。事情傳揚開後,郭夫子和他的私塾在臨陶一帶名聲大噪,當地富貴點的人家都想方設法把自家小輩往裡送。

江家自然不例外。

自明堂書塾設立,江家老爺便借了昔年與郭夫子的交情,早早給兒子占了入學的位置。

凡富貴人家,多為公子設伴讀或書童,一來可以照顧公子們的生活,二來也好陪公子們解悶。

江老爺自然早就替心愛的兒子找好了書童,怎知臨到頭卻受到了二夫人的反對。二夫人言道,家中有位長公子乃是事實,若常年拘着,難免會被有心之人诟病。再如何也是家中長子,不若藏了白發,以伴讀之身與二公子一道入書塾識字念書,也算江家不曾虧待了他。

江老爺起初怕江懷樂的異常被他人察覺,想着不如請個西席在家中随便教一下了事,無奈二夫人百般苦勸,加之二公子舍不得兄長,希望兄長能陪伴左右,竟是應了。

是以,江懷樂在外頭,便做起了自家弟弟的“伴讀”,以字為名,稱江明川。

說是伴讀,實則跟班。

二公子在外拿着父親之命說事,不僅從未認過他這個哥哥,隻稱遠親,人前人後更是以對待跟班的态度待之,各種使喚。

江懷樂這段時間為了照料齊烨梁的傷勢,假裝生病,二公子怕被波及,“大發善心”允了“伴讀”的假,自個兒去書塾了。江懷樂原以為這樣的好日子還能持續一段時日,不想他與齊烨梁之間竟然生了意外,如今兩人隻打個照面都會相顧無言,既然如此,不如回書塾,以免兩人之間更加尴尬。

“懷楊,你且說說。”江懷樂愣神間,郭夫子放下典籍,喊了坐在最前方學子的名字。

被點到名字的學子緩緩站了起來。

他身着寶藍色鑲金邊圓領袍,面如冠玉,正是江家二公子、江懷樂同父異母的弟弟,江懷楊。

江懷楊略一思索便就着郭夫子提出的問題有條不紊地闡述起來。他思路明确,吐字清晰,郭夫子邊聽邊捋着胡須點頭:“不錯,正是如此。你此番雖得中鄉試,但天下之大,能人甚多,思學一道,更是永無止境。待到了京城,需得戒驕戒躁,靜心向學,才是正事。”

“學生知曉。”江懷楊躬身作揖,坐下前忽然朝江懷樂所在方向瞥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炫耀的笑容。

江懷樂眉頭都未動一下,權當看不見。

他這位好弟弟從小便是家裡的金疙瘩,衣食住行俱是最好的,偏偏他用着還不算完,但凡得了什麼好東西、受了他人贊揚都要到自己面前顯擺一番,這麼多年了,也不嫌膩味。

江懷楊見大哥毫無動靜,氣得低哼一聲,扭過頭不再看他。旁邊一個身材略顯肥碩的公子哥兒趁着郭夫子不注意,拍了拍江懷楊的胳膊,丢了個小紙條給他。

——莫氣,那邊都打點好了,今日定要他好看。

江懷楊捏住紙條,神色這才好轉。

郭夫子畢竟上了年紀,身體不如以前,不能久坐,他瞧着時辰差不多便宣布放學。學堂裡頓時有了生氣,一群學子紛紛起身,三三兩兩與好友湊在一處,讨論起這幾天城内發生的新鮮事。

江懷楊拉過胖公子哥兒,低聲道:“人呢?怎地還不來?再晚點夫子都要離開了。”

對方安慰他道:“腿腳不靈便自然走得慢,放心,應該快到了。”

兩人正說着,一位穿着米色長袍的青年一瘸一拐地步入學堂。他面色慘白,左腿還綁着夾闆,衣袍粗糙的布料和周圍錦衣公子們看起來格格不入。

比起見到此人都在竊竊私語的學生,正準備離去的郭夫子卻怔住了。他看着青年,片刻後歎了口氣:“進哲,你該在家中好好修養才是。”

名喚李進哲的青年拖着瘸腿,勉力上前,一把抓住郭夫子的手。他嘴唇顫抖,像是在懼怕什麼,想說又不敢說。

出書塾的路被留下來看熱鬧的學生們擋住,江懷樂見無法趁亂偷溜回去,隻好獨自縮在角落裡,低頭不語。

李進哲此人雖然在書塾中和他無甚交集,他身上發生的變故江懷樂卻有所耳聞。

大璋科舉一是參與鄉試、省試,一路考上去,二是靠名士舉薦。郭夫子曾中過解元,曆經兩朝,自是有資格向官吏推舉學子赴京考試。李進哲出身微寒,人卻聰慧,又肯下功夫苦讀,郭夫子不忍其才華被埋沒,這一屆便推舉了李進哲。

這本是一件大喜事,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李進哲上月底不知為何忽然摔斷了腿。臨陶去往京城,普通人水路交替得要近兩個月,考生們需得備好盤纏,提前上路,以免路上耽擱誤了時機。李進哲家中本就清貧,如今傷了腿,更是難以啟程。郭夫子雖然惋惜,卻也隻能再次上報,取消了李進哲的被舉薦資格。

李進哲臨考之際受此重擊,腿傷後便一直待在家中,不曾來學堂,今日不知為何拖着腿傷也要出現。

隻見李進哲仿佛終于下定決心,猛地擡頭,對着自己的老師哽咽道:“夫子……請給學生做主!”

郭夫子感覺到李進哲的顫抖,心中不忍:“發生了何事?别急,慢慢說!”

李進哲不顧自己的傷處,他掙紮着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夫子,學生的腿傷并不是偶然,而是被人故意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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